着,笑着眯起眼睛,“我们做完了,他睡得很沉,我就有机会启动那个定位器了啊。凌炎好像还挺喜欢我的,昨天说要我搬到帝园去和他一起住呢,我想离他近些可能能得到更多的情报,所以就答应了……”说着,颜立可顿了一下,忽然问道,“你说,我去不去呢?”
项懿半天没说话,只是呼吸沉重了。颜立可慢慢收了笑,眼睛一点点眯成一条缝,“懿,你希望我去吗?”
一片沉寂,直到颜立可感到握着电话的手指都痛得发酸了,那边终于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来,“小可,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很心疼。”
抓着电话的手松了一些,拧痛的心脏好像稍微恢复了一点点,颜立可闭上眼睛,喃喃回答,“有你这句话,我做的这些都有意义了。”
项懿那边忽然冷下声音,像是带着隐隐的戾气,“你受的这些侮辱,日后我一定百倍千倍地替你讨回来。”
颜立可感到胸腔里那股抽搐的痛苦慢慢平息了,呼吸像是顺畅了一些,他慢慢呼出一口气,笑容亮了一些。随手扯过一边的被子,颜立可微笑道,“那我回绝凌炎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碰我一下的,我……”
话未说完,项懿那边却忽然打断他,有些犹豫似的,“你忽然回绝他,他不会怀疑么?”
扯被子的手一顿,颜立可感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绷紧了。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能打入他们内部的机会可能也只有这一次了,”项懿像是挣扎似的自言自语,“可是我也不想让他……让他那么对你……”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
颜立可听不清后面的话,只觉得这句在耳边不停回荡,冲击着那根摇摇欲裂的弦。
“要不你先答应着,到时候看情况再商量,怎么样?”
身体忽然变得冰冷,颜立可忙用被子裹紧身子,却还是觉得冷得刺骨,可能因为太冷了,喉咙也像是被冻住了,哽得他说不出话。
他不记得项懿后来又说了什么,只记得身子冷得让他受不住,嘴唇似乎都发白了,连握着电话的力气都没有。挂电话后,他从手机屏幕里看到自己的脸,苍白憔悴,丑陋得像个被丢弃的垃圾,心里为这个比喻感到可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冷。
他呆呆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呆呆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僵直了一夜,身体像是停止了运作,唯有拧痛的心脏失常地疯狂跳动,一下一下,像是雷鸣。
*****
凌炎第二天兴致勃勃地来到颜立可的宿舍,看到小家伙连衣服都没脱,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凌炎笑着过去打算逗逗他,在被子外面一把抱住,然后用力把颜小粽子晃来晃去,捏着嗓子哼哼,“猜猜我是谁~”
可怀里的人半天没有反应,凌炎挠挠头收了笑,疑惑地叫他一声,“小可?”
还是没反应。
凌炎终于觉得不对劲,皱着眉用力把被子拽了下来。
少年惨白的脸上淌着冷汗,眼角似乎还有干涩的泪渍。颜立可身上还是昨天离别时的那套衣服,手脚冷得像冰,额头却滚热得烫手。凌炎赶忙把他抱起来,对着门外守着的下属吼了一声,“赶紧叫医生!”
一路飞驰到医院,凌炎一直紧抱着怀里的人没松手,下了车也不管什么狗屁担架,自己抱着人往前直冲。怀里的人冰冷僵硬得像个尸体,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凌炎抱着他跑到诊断室里,急得脸都白了。
诊断,擦身,打针,输液,折腾了一上午,总算让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病床上的少年静静地躺着,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只是滴着针管的手臂细瘦无力,看得凌炎一阵心疼。坐在颜立可旁边,凌炎小心牵起他的手,还好掌心没那么冷了,有了点温度。重又给他盖好被子,凌炎给他捋了捋刘海儿,然后坐在一边守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也渐渐暗了。直到三个吊瓶打完,颜立可总算醒了过来。
入眼的是凌炎坐在一边打瞌睡的睡脸,颜立可呆呆看着,心里那股疯狂的痛楚又一点点上涌。
他为那个男人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可对那个人来说,自己究竟算什么呢?
恍惚又想到那天在瑞亚酒店看到的情景,项懿身边,其实有很多那样的人吧,自己……是不是其实根本无足轻重?
颜立可忽然觉得可笑,自己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情,好像不过只是自作多情。
瞳孔里渐渐映出凌炎的睡脸,颜立可呆呆看着,心里越发混乱和无助。
这样的人……我真的要利用他,处心积虑要杀了他的父亲么……
月光冰冷,映在凌炎侧脸上却莫名显得柔和。颜立可看着看着,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涩,胸口的心跳也像是要停滞了,越发疼痛起来。
*****
凌炎醒来的时候病床上空荡荡的,他吓了一跳,立即起身要出去找人,却看到门板上贴了一张小字条,字迹清秀漂亮,“我去花园走走,别担心——小可。”
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字条温暖到了,凌炎暗自觉得自己没出息,立刻朝楼下的花园跑出去。
中心医院的花园大得没道理,凌炎看着满眼的花花草草一时崩溃,绕来绕去总算在一个角落看到颜立可露出一半的背影,少年本来就个子小小的,人也瘦瘦的,淹没在花海里难为自己还能认出来。
“小可!”兴高采烈地凑过去,凌炎过去一把从身后抱住少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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