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其实也不算是撒谎,只是没告诉三儿朋友生病的原因。
苏友垂下头,短信上“太子爷到,今夜勿回”的几个字异常刺眼,索性关了手机,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管他,咱们正好喝酒。”
苏友和三儿喝到半夜,另外一桌发型诡异的孩子们闹了一阵撤了,这边两个人喝的不少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在说同一件事,就连服务员在旁边听见也忍不住笑。
一个说:“妈的,有便宜让人家占也不好,没便宜让人家占也不好。”
一个说:“我明明知道不对,就是控制不了。”
“你不知道我有时候多想自己是那种水灵灵的小男生,只要让我演,干啥都行。”
“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人家都有喜欢的人了。”
“可老子偏偏不是!纯爷们,爷们有屁用,一辈子穷光蛋!”
“可是他有喜欢的人,跟喜欢的人都在一起了,干嘛还来救我。”
“腻歪了,老子不干了!”
“救就救了,明知道那会儿子是我,还,还……”
三儿眯着眼,“九什么九,海什么海,我听不懂啊,嗝!”然后脑门重重的拍在桌面上。
苏友喝得五迷三道,脑子里还剩下那么一丁点清明,知道三儿有这反应就是喝到顶了。于是晕晕乎乎的结了帐,架着他回家。
一路上冷风阵阵,入了冬天气跟翻了脸似的变,寒流一刀白天夜里飞沙走石的刮刀子。三儿被风激不舒服,左倒右歪,苏友却越走越清醒起来。心里苦笑,这辈子还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对一个人这么的牵肠挂肚的感觉,借酒浇愁竟然想忘记哪怕一小会儿,也那么困难。
一晚上过的自然不用多说,收拾了三儿,然后自己躺在沙发上瞪了一夜眼。三儿早上起来放水,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最近几天苏友似乎跟醉鬼和沙发特别有缘分,睡起来也是浑身酸疼,脑袋发胀,心情更是差到前所未有的低度。到了天色暗下来时,他醒了,睁开眼看到三儿煮泡面的背影。
三儿见他醒了,多扔了个面饼,特地给了他颗乡巴佬,一根火腿肠,飘了两片油菜叶两片番茄,当是昨夜他请客喝酒的回礼。
苏友饿了,一顿猛吃,吃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用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底,闷闷的说:
“我……想回家了。”
“啊?”
“昨夜你问我以后怎么打算,我觉得再混就没意思了,我想回老家。”
所以苏友从三儿那出来,一路上琢磨的就是这一件事。
先搬到三儿这儿凑合两天,欠的房租水电拿押金就可以抵,那房子不愁租,房东也不会难为他。濮然的钱可以继续打零工还上,三儿说过他们隔壁的环卫所偶尔会招临时工,薪水挺高,但什么工种自然不用多说。
还完了钱,想来想去大概也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了,当初他两手空空的来到这个城市,如今要两手空空的离开,别说云彩了,能留念想的人都没几个,想到这心里又一片酸楚。
濮然睡到自然醒,怀里贴着的是他这一年梦寐以求的人,睁眼的时候金海还睡着。有爷爷盯着,这位太子爷平时在家一向是睡不了懒觉的,跟濮然一起睡,起的一次比一次晚。
这一年里,金海胖了一点,黑了一点,大概是被太上皇逼着接手一部分生意,在外面跑的晒的。濮然侧过身专注的看着情人,心里头忽然萌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很不真实,也很不完满。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方,两个人的互动还是那么天衣无缝,一起疯了一夜,身后还遗留着那么一点甜蜜的酸痛,高,潮的时候金海喊的是濮然的名字,完事后还搂着他,信誓旦旦的跟他说再也不会不相信他了。
还有什么不完美的吗?
睁眼的瞬间那种强烈的陌生感又是从何而来?
濮然用力捏着自己脸,金海也醒了,“想整容不必用这种方法。”
“哎呦……”
不小心用大了力。
已经中午了,外面持续飘着雾霾,看起来又阴又黑,整个城市像是凝固在一块水泥里。
濮然坐着金海的跑车去吃午餐,餐厅很远,川菜,服务周到细致,同样价格也不菲。
不知道是刚刚疯狂过的身体不适应,还是口味不配合,或者因为服务小姐看到他开的车大献殷勤,总之濮然那顿饭吃的十分不爽利,最后加点了盘水饺。
这么高档次的餐厅,水饺竟然用速冻的,濮然吃一口便放下了。
吃过了饭看了场电影,金海说晚上要回家,他们便商量着回到濮然家再腻一腻,做点少儿不宜的事。
少儿不宜的事也没做的多深入,只是沉默的侧躺着面对面的笑,时而相互亲亲,然后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们。
金海看到手机屏幕,便爬起来去客厅接。濮然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没怎么在意,后来不经意听到一个“楚初”的名字才警觉起来。
楚初是近两年新晋起来的女设计师,在城市的繁华地区高调开店,坚持全手工刺绣镶珠,专门制作女装婚纱。
虽然是同业,金琼和楚初道不同,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濮然竖起耳朵,发现金海在电话里措辞非常含糊,都是“我知道了”、“好的”、“我稍候打给你吧”之类的闪避之辞。
濮然很有耐心的等金海挂了电话,用看似不经意的口吻问:“金琼什么时候也涉足婚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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