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陆刃在树边坐下,拿著一根树枝在柔软潮湿的土地上胡乱戳刺著,“估计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
“什麽意思?”宋寒章问他。
陆刃笑而不答。
沈寂中,林觉的耳朵捕捉到了轻微的振翅声,还有嗡嗡的声响,他警惕地想要用眼睛去寻找逼近的蜜蜂,视线却被这大雾遮蔽,他只好求助地看著宋寒章,宋寒章却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
陆刃也一样,只是眼睛瞥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让它跑回去通风报信可不行啊。”
陈露立刻握住了左手腕上的图腾,图腾从指缝间散发出微光,空气中的气流被无色却锋利的刀刃搅散,唰唰几下,一只足球大的蜜蜂就这麽掉在了她的面前。
夏欢战战兢兢地捏著医疗包後退了两步,陈露蹲下身拿水果刀给蜜蜂翻了个身,想要仔细观察一下。
那只工蜂却突然挣扎了一下,猛地从地上窜起,一下子扑在了陈露的脸上。她惊叫一声,一把挥开蜜蜂狠狠用脚踩,一脚两脚三脚,她神经质地用鞋子碾压著工蜂柔软的腹部,黏著的体液四处迸射,她用力擦著沾满了花粉和不明液体的脸,满脸的狰狞。
“陈露!”顾风仪低吼了一声,陈露像是被电了一下,低头看著死状骇人的工蜂,突然捂著嘴跪在一旁吐了起来。
夏欢被她过激的行为吓了一跳,抖著腿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去安慰她。
陆刃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刀扛在肩上:“我闻到那股蠢蠢欲动的味道了,先走一步,有机会的话一起刷boss吧。”
宋寒章略一点头,放任他大摇大摆地离去。
陆刃哼著怪腔怪调的小曲,灵活地穿梭在雨林中,脚下浮出地面的树根和矮木被他轻松避过,如履平地。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跟了我一路,你也够了吧。”陆刃站在两棵巨木中间,头也不回地说。
周围寂静无声。
“非要我亲手把你找出来吗?那也没问题。”陆刃慢慢转过身,手上的唐刀缓缓举起,指向一个既定的方向。
“你是怎麽发现我的?”单凉的身影从树後闪了出来。
“你的跟踪技巧确实不错,但是你盯著我的眼神实在太让人恶心了。”陆刃偏过头打量著单凉,“像是窥视著猛兽的爬虫一样,又卑微,又充满了无用的算计。”
单凉微笑著,丝毫没有被激怒。
“你这辈子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大概就是骗人了吧。就连直面心灵的日记都不忘对自己撒谎的骗子。”陆刃毫不留情地揭了单凉的皮。
“别这麽说嘛,我们本来就是一类人。披著正常人的外衣,骨子里都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格格不入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应该是感谢这样的游戏的,因为在这里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活。你的丛林法则在这里适应……”
单凉的话一下子打住了,即使他努力掩饰,眼里的震惊却还是藏不住。
明明离他有将近十米远的陆刃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手上的唐刀笔直地抵著他的喉结。
陆刃在笑,笑得有些阴冷:“我们很熟吗?”
单凉将两手举过头顶,一脸无辜地说:“我说错什麽了吗?还是……”
──全说对了?
单凉的眼睛这麽明明白白地说著。
脖子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单凉忍不住後退一步靠在了树上。刀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陆刃冰冷的手,掐著他纤细的脖子,稍一用力就会折断。陆刃的脸近在咫尺,属於人类的呼吸撩在单凉的脸上,令人胆战心惊。
单凉也在笑,笑得阳光灿烂,毫无畏惧。
“我说过,我讨厌你的眼神。死人就应该有像死人的表情。”陆刃眯起眼。
“说不定我命不该绝。”单凉微笑说。
“谁知道呢。”陆刃说著,松开了掐住单凉脖颈的手,後退了两步懒洋洋地说,“但愿你能让事情变得有趣些,不然就杀了你哦。”
单凉摸著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尽力而为吧。”
眼前是巨大的蜂巢,宋寒章扶著树枝站在制高点,俯视耸立在剧院废墟中的庞大蜂巢。
它像是一个倒覆的莲蓬,又像是一座高塔,远远地矗立在雨林和废墟中,高不可攀,也遥不可及。
迷雾妨碍了视线,但是即便如此它也是不容小觑的可怕。
宋寒章回到了地面上,几人开始商议对策。在那之前,宋寒章先说了一下蜜蜂的特性。
“一个种群的蜜蜂分为三类:占绝对领导地位的蜂後,不会繁衍的雌性工蜂,蜂後孤雌生殖而诞生的雄蜂。工蜂数量最多,它们与蜂後的区别只在於喂养方式,如果幼蜂一出生就被喂以蜂王浆促使其生殖能力发育,那麽它就会成为蜂後。新生的蜂後会杀死晚於她孵化的蜂後,然後老蜂後会带著部分蜜蜂离开,重新建立一个蜂巢。蜂後会选择最强壮的雄蜂交配,被选中的雄蜂交配後生殖器就会断裂在蜂後体内,蜂後会自主选择产出受精卵或者不受精的卵。剩余的雄蜂不事生产,最终会被工蜂们赶出蜂巢。当然以上是正常世界里的蜜蜂。”
宋寒章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现在蜂巢就在剧院那里。从彩蛋的提示来看,这里的蜜蜂对人类的脑浆会有特殊的爱好,尤其是蜂後。”
“那我们该怎麽做,在这里干等著迟早会被蜜蜂包围消灭。”林觉咬著下唇,眉头紧锁。
顾风仪的方案意外得简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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