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材,这一切却被一个电话打乱。
除了刘其争,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把孙知彦从他身边带走。
原来他一直昏了头,忘了他们俩之间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几乎是立刻,李献钦就穿上了西装,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晚饭都来不及做。
“知彦,阿争出了点事,我必须过去一趟,你在家等我。”
“李献钦,今天是除夕。”
“我知道,对不起……”
“别走好不好?”
“别这样,我真的要走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乖,别闹了。”
接着是关门的声音,空留一室的回音。
他以为起码会有一个吻,但是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在地板上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
过去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受伤住院那天,除了李献钦之外没有人来找过他,医院接到这样明显的病患也不会不联系警察,可是他并没有看见任何相关的人员。显然是李献钦拦了下来,其实后面他对他的悉心照顾,何尝不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呢,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苏许。
刘其争这个名字他一直觉得很耳熟,现在想来,他还认识一个人叫刘其元,新生开学那天他在门口碰到李献钦,应该就是来找这个所谓的表弟。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可是这些事情,知道与不知道,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许久以后,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他以为是他回来了,结果进来的是林妈。
“哎呀,小孙你怎么坐在地上,地板凉,快去沙发坐着。”
“李总刚才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做饭,好几倍的工资,我就来了。”
“让林妈做几个拿手菜,再包饺子给你吃。”
孙知彦打开电视,又把桌子上的蜡烛收起来,才走进了厨房,帮林妈包起饺子。
“林妈,你家人呢?”
“家里就我一个人,老头子去得早,儿子去外地打工了,今年回不来过年。”
“说到我儿子,从小就随他爸,倔脾气,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跟人说。在这里读完高中,就一个人闷声不吭跑到了d市去打工,就留了封信给我,你说我当时心里什么滋味。有两三年没有联系我,不过现在好啦,偶尔打个电话给我,还懂得寄钱回家,我这心呐也总算是放下了。”
“您儿子真孝顺。”孙知彦觉得鼻子酸酸的。
“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拗得很,还能怎么办呢,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也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啊,什么都不能给他。他再浑再没出息那也是妈的儿子,别人不理解,妈能不理解吗。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什么事没干过。不怕你笑话,我差点去卖身了,不过还好像我这样的乡下人,没人敢要我。后来他走了,我也一直不敢换电话号码和地址,就怕有一天小子回来了,找不到家在哪里。”
林妈虽然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孙知彦的理解。
“你儿子真幸福。”
“对了,小孙啊,从来没听过你提起家人,怎么过年也不回去?”
“我爸出差了,我妈,早就过世了。”
“哎呀你瞧我这嘴,该死该死,咱不说这些哈,你要是不嫌弃,林妈就是你妈。”
“妈……”孙知彦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到了林妈怀里,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就好了……
妈妈,我好想你。不想你只是泛黄的老照片,毫无温度。
你告诉我,一切是不是都错了。
天亮了,梦也该醒了,可惜梦里没有你。
林妈走后,孙知彦收拾了下行李,没有太多东西,一部手机,一只钱包,剩下的都带不走。然后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没一会车就到了,他坐了上去,车子不疾不徐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除夕
除夕夜,团圆节,有多少人奔赴千山万水只为了这一刻的相聚。城市里的故事,总是变得太快,每一字都仿佛在说着信不得。原本信誓旦旦的誓言,最后付与流水,曾经坚信不疑的事实,到头来不过是年幼无知。利益相关,物欲横流,也怪不得人与人之间会互相猜疑。
人们小心翼翼,互相猜忌,话出口前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琢磨,听到耳里还要一弯一绕地过滤。
但是有一样东西,在这瞬息万变的世上难以轻易改变,恐怕谁也不信,那些踏遍红尘追寻许久的永恒原来触手可及。
家就是那样一种存在,永远站在你身边,患难相随,宠辱与共。
是怪物也好,胆小鬼也好,在外面摔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只要回到了这个地方好像就能满血复活。
这个地方,既是牢笼,又是天堂。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无论是对孙知彦,还是对刘其争。
大年三十,本是喜庆的节日,但是对刘家两兄弟来说,却是一个难捱的日子。
也许自从那年父母离世之后,他们就能把所有的节日都过成忌日。
今年的除夕,刘其争本想邀请李献钦一起到家里来,却被他拒绝了,听语气,恐怕是有了可以值得与之共度的人,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刘其争也为他高兴。
街头巷尾都张灯结彩,年货销售如火如荼,过年的气氛愈加浓郁,可是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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