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再好,也没办法从惊雷落闪之中看清顾生玉面对这副盛景会有怎样的表情。
天罚威力之大,将顾生玉脚下这座大殿旁的建筑尽皆打散成残戈断壁,能在飓风雷暴下生存的可以说就只有他一人。
所以怀疑自己什么的……谁都会吧?
“系统离开前到底留下了什么?”
顾生玉不解的看向自己双手,五指修长,骨节有力,蕴含着庞大力量的手掌,他从未全力以赴过,盖因他清楚自己动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但当他不过稍微泄露出自己的气息就引来天罚,他才发现自己还是稍欠考虑,真正的后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重。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在闹市之中放开“破碎虚空”的气息会如何,那想必会酿成比想象中更加可怕的惨状。
犹记上一次引来天雷,是他刚到这个世界,一朝清醒,尸横遍野,那时起他就知晓,这个世界对超越“规格”的武者不算友好。
可是看到自己在聚雷下毫发无伤,他还是忍不住惊愕。
可想而知,他身边唯一超规格的存在就是宗师位面系统。
难不成,那不仅仅是位面系统而是修仙系统吗?
心乱如麻,出手倒不曾凌乱,每一道猛雷都在抬手间消散,浑厚的内力在天雷的击打下越发凝实,以至于最后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气罩,将他整个人掩护在下,并且在不间断的雷电锤击下仿佛冶炼中的钢铁越发适应起来,莹润光华蛋白晶莹。
顾生玉发现有这层气罩在,就算自己一动不动在雷暴中也可安然无事,也就更加凝神观察起天空的变化。
那倒漏斗一般的云层深处翻卷涌动着不安的气息,哪怕周围的雷电交加已经足够可怕,但自那里面泄露出的远古气息,才是真正惊动顾生玉警觉的存在。
“来了!”
冥冥有感,顾生玉抬头,正见一道粗如龙蛇的金色雷电犹如天罚使命,精准的冲着自己降落,携带万物灭绝的气势,是真真实实想要抹杀他的存在。
提起足够与之相抗的内力,不知不觉间,气罩莹白如玉,贴合身形,内力过身过渡成真力,将被护持住的顾生玉衬托的宛若天人下凡。
不是fēng_liú飘逸的逍遥散仙,不是持酒宫阙,坐殿堂,赏百花的逸仙,而是银冠高束,面白如玉,手持天兵言可点将,脚踏碧水骑震四方的天神大帅。
正所谓,声落耳间,妖邪退,寒光闪烁,百妖惶,天兵天将镇守南天,天神大帅服压四方。
面色一正,能震四方的压力迅速提升扩展,护住立足之地的同时还和天空深处那个恒古不变的意志对上。
金雷降落,灭绝五行,肉掌破空迎上,削金断玉不过尔尔。
两者相碰,轰然一声巨响,常理上不能听见的人居然也捂住耳朵,感觉自己的神魂在激荡,眼睛却不约而过的看向同一个方向,仿佛被无名的力量牵引,下意识知道了造成这般异样的来源。
裹挟无数雷蛇电蟒的云层从边缘散开,不过片刻,天空一片朗朗。
顾生玉眼也不眨的盯着还未消失的漩涡中心,那道意志无比清晰,无比可怕,它在对他传达警告。
这警告十分直白,金雷劈落,既是催促,也是驱赶。
抖抖失去知觉的右臂,与天罚相撞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感受萌生心头。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终于知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世界这般排斥。
当一个修仙之人误以为自己在习武,恐怕就会出现他这样可笑的情况。
顾生玉一眨不眨的望着最后一点乌云消失,随之消散的则是那道意志。
略微呆滞一阵,他心怀宽大的放下心底那点儿无措,归根到底,他有何好惊慌的?
面对天罚,他可以堂堂正正说一句。
“我赢了。”
顾生玉伸出能动的左手,对着天空比了个中指,露出个极端欠扁的笑容。
之前的阵仗已经吓到不少人,尤其是金雷带着万物绝灭的气势落下,空间都在压力下层层崩塌,以至于除了顾生玉脚下那所大殿,周围的建筑物残戈尽皆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毁成齑粉。
阿萨辛和可人一阵逃窜,堪堪在天威扫射的边缘躲过,但即使如此,他们脚步前一米处的土地仍是被雷暴犁了一遍。
半个时辰前还金碧辉煌,犹带异邦风格的诡谲建筑群倒塌成渣,那是真的渣,要不是雷暴重点在顾生玉身上,顾生玉还总是在躲避人群所在的位置,恐怕受害的就不止是房屋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
但光是眼前这些残戈断壁组成的夸张场面,就已经足够让随后赶来的人油然而生出自己命大的庆幸。
一些坚固的物什还是在天罚下保存住了实体,之后前来探索的人伸出手,在它们上面轻轻一碰,这块好像是大殿房梁的巨石瞬间散落成灰,这回真是连个渣都不留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心有余悸,专指纯阳的人。
纯阳宫出过仙人,仙人又是他们的祖师爷。
祖师升天的时候,听前辈们说,整座半屏山都被雷暴狠狠轰击了个遍,至于口口相传的论剑峰上升仙传说,那真的只是个传说而已。
真正情况是吕洞宾将纯阳宫掌教一职交托给大徒弟李忘生随之逍遥尘世,缥缈江湖,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若有所感,回到纯阳迎接天劫。
仙人与长生,雪崖处飞升,半屏山中起,雪积屏半边。
真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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