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虎皱着鼻头,解释说:“我怕你……缺氧啊……”
“傻宝,”方起州低低地笑出声来,但是他的伤正好在胸口,这么笑起来其实挺疼的,但是他也忍不住。他盯着小虎瞧,突然发现他嘴上有血痂,“你嘴巴怎么有血?”
“啊这个啊……”小虎下意识用手去摸了摸,说:“那天嘴上起皮……我就给撕了,然后流血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皮,像在确认什么,点点头,“现在好啦,没有血的味道了!”
方起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虎是属于那种生病时嘴唇就会很病态地发白起皮的人,但是他健康时,嘴巴常常是很软很红润的,连唇膏都不用涂。
“啊对了!叔叔你渴不渴啊,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喝水。”小虎说着就按了铃,方起州连阻止都没能来得及,他就快速地完成了一整套动作。
医护人员来得很快,几乎是不到一分钟,就成群结队地涌来了,看着全是专家模样,还有那种瞧着特别专业的老外。小虎被人群吓了一跳,他以及病床被团团围住了,他差点被挤到病床上去了。一堆人上上下下来给方起州做检查,他突然说了句什么。他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但是仍旧能让人听见,“都出去,留一个人就行了。”
这群医生尴尬地看向他。
方起州说:“我呼吸不了了。”
这下,果然大家慌张地要给他戴呼吸器,接着,方义博的声音突然在后面说:“没听见吗,留一个人。”
人群鱼贯般地怎么来的怎么涌出去了。
留下的那个医生快速地给他做了检查,用笔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的,方起州微微侧头看向似乎有话要说的方义博,“爸,您也先出去一下吧。”
而方义博呢,没了脾气,嗯嗯了两声,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小虎,又说:“那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再来。”
小虎松了松手,方起州则牢牢握住他的手,“你干嘛?”
“我……出去啊。”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叔叔你说,留一个人嘛。”
“没让你出去,”方起州瞥了眼那还在慢腾腾做检查的医生,对着小虎说:“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噢……”小虎呆呆地应了一声,眼神到处乱瞟,发现方叔叔的爸爸还愣在原地。
医生也一样,他尴尬得不行,快速收了仪器,换了尿袋,“这样啊……病人需要一个护工,然后最好可以翻一翻身,身上都擦一擦,尤其是屁股,不然会长褥疮的,等会儿再量个体温吧,病人温度好像有点高。”
小虎下意识点头说:“好。”他露出了一种我不太懂但是马马虎虎应该都能做的神色,下意识觉得,医生说的那个护工就是在指他,而他也乐意照顾方叔叔,虽然他可能笨了点,但是他会非常小心的。
方起州倒也是很相信他的,一点儿没反驳,而医生一脸怀疑,但是却不敢说出口来。
随后,大家都听见了方二爷的叹气声,脚步也像个上年纪的人一般,慢腾腾地踱到门口。方起州哪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向来对这个父亲是只有尊称没有多少感情的,无论之前他做过什么,方起州其实都没所谓,但是上次给大白下药,打算制造意外害死小虎的事,让他彻底忍不了了,还能客气地喊一声爸,是因为小虎还站在这里。
方义博出去后,就去了另一间病房里,徐菁和小文卓都躺在床上,徐菁手上拿了一本故事书,轻声给小文卓念故事听。她整张脸在的窗帘缝隙泄露出的阳光光芒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方义博站在门外看得有些愣了,他以前从没发现,徐菁这么美。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就是柔弱单纯的代表。从没给他惹过事,也不曾向他索要过什么,不是她的孩子,但她两个都视如己出,当自己的来养。
徐菁一直在专心致志地讲故事,并未发觉他就在门外。文卓之前的伤正好伤了筋骨,原本护士说最好静养后出院,但是让方义博带出去一趟后回来,那腿上血流如注,刚会说话走路的孩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像要死了一般。
经过抢救,医生说这伤恐怕给孩子今后的一生都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可能以后……只能跛脚。
小文卓别说走路了,连爬都不愿意,腿上缠着厚厚一层的绷带,本就小小个人了,这么一缠,那鼓包瞧着比他脑袋都要大,看起来十分可怜。方义博心里有些愧疚,他推开门走过去,文卓当即露出笑眼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还叫他爸爸。他刚学会的第一个词语,就是爸爸,但是到现在也不会叫妈妈,也不会叫哥哥姐姐,除了爸爸,他就是张开手重复说:“抱、抱……”
他比一般孩子要早慧一些,方义博一开始以为文卓经受了自己差点狠心抛弃,或许会开始讨厌他这个爸爸,但是很意外地并没有,反倒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徐菁讲的故事差点让文卓睡着,方义博一来,小文卓立马又精神了。
小文卓伸手抱住他伸过来的手指,往嘴里塞着,方义博摸了摸他肉肉的脸蛋,笑着也不说话。徐菁则盯着文卓腿上包着的绷带,有些难过地埋怨道:“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呢。”
其实归根结底,要不是徐菁那么一摔,文卓现在最多就是个发烧重感冒。方义博原想说她的,可是一看她还柔弱地躺病床上输液,就舍不得了,毕竟徐菁在摔下去的那一刻,牢牢护住了文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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