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满,泽西跌跌撞撞地往后方生活区跑,将铃铃作响的个人终端远远抛在身后。
验证那个人的真实身份,确认加尔文的脑波是否传送成功……他原应想着这些荒唐的事。然而此刻他的脑海里却只充斥着一个清晰而迫切的念头——
去见他!去见他!去见他!
“咔嚓。”
房门先一步被打开,泽西无意识顿住脚步,屏息等待两秒,就见不久前刚和他告别过的人沉默着走了出来。
重新迈开的步伐一错,泽西在狼狈地摔倒前被那人及时接入怀里。
一如既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
怎么会错呢?!
怎么会错!
耳边回响着失频错乱的心跳声,分不清所属,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拦在腰上。泽西无法退开,只能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寻回流失的力量。
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开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试探。
最终,泽西强压下哽咽,抬眼直视那双隐约闪烁的黑眸:“加尔文,是你吧。”
那人眼神一闪,微不可察地点头:“……嗯。”
泽西被他的反应迷惑了,强硬地把人推开,后退两步,反手在后腰处一摸,拔枪上膛。
微微颤动的枪口瞄准身前人紧实的上臂。
加尔文怔道:“泽西……”
“砰!”
泽西食指轻扣,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谁知道这些说辞是不是加尔文既定的指令在作祟,就像他们如今身处的这架战机一样。
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瞬间在洁白的走道上汇成小小一滩。加尔文没料到泽西竟会真的开枪,失魂落魄地拧着眉,慢慢蹲了下去。
“对不起。”
钻心的灼烧感自臂上传来,无情地磋磨着身体里每一条神经,理智的思觉开始恍惚、晕眩。可这些都远不及泽西对他开枪这个行为带来的伤害大。
“手拿开。”泽西半跪在加尔文面前,冷声道。
“嗯?”
“我让你把手拿开!”
加尔文木然地将手从创口处移开,拇指大小的狰狞血洞暴露在泽西眼前。泽西捏着他的手肘毫不怜惜地用力一抬,让灯光照射得更清楚些。
触目所及之处,除了断裂的筋肉和黏稠的血浆外,半截电子线路的皮都找不到:“呵。”
去你妈的!
泽西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走。
加尔文习惯性地挽留他,尽管只扯到一小片裤腿,且还由于伤口的抽痛滑了开去:“泽西……”
泽西离去的步伐一刻不停。加尔文扶着墙试图起身,猩红的血手印大喇喇沾在上头,留下几道蜿蜒湿润的痕迹。
听闻动静,泽西头也不回地斥道:“坐着别动!”
加尔文矛盾地跌坐回去。
怎么办,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不知道泽西早就识破了自己。
太蠢了加尔文,你太蠢了!
原来那句惹人嫉妒的“喜欢”由始至终都是对他说的。
嗨呀……!!!
泽西提着药箱回来的时候,加尔文正自暴自弃地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画小人。笔触一点也不陌生,正是他这半个月来每天在终端上勾画而成的样子。
“……”
看见泽西去而复返,加尔文一下精神起来,如同被遗弃的毛绒动物终于寻见了主人,湿润的眼睛讨好似的眨了眨。
就差没“嗷嗷”地叫唤两声。
泽西划下他的袖子,消毒、取弹,全程一言不发。
悬空已久的心一点点落到实处,加尔文大着胆子和他搭话:“那颗子弹能给我吗?”
泽西充耳不闻,但当加尔文偷偷去拿的时候,却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手下一个用力,缠绕绷带的动作即时加重了些。
“嘶……”加尔文不敢造次,默默把子弹放回去,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
泽西放着治疗仪不用,故意想让他多遭点罪。
尽管知道这对他的神经质一点作用也没有。
加尔文偷眼觑他,见装傻充愣不管用,只好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
泽西迅速扎了个结,摘下染血的手套丢到他脸上。加尔文再抬起头时,只见到他拎着药箱大步离去的背影。
好吧,换作他遇到这样的事,也是会生气的。
加尔文抑止着失血引起的眩晕,捡起地上的子弹窜回房内,把它塞到枕头底下藏起来。泽西送他的东西都要好好保留才行。
加尔文没有死皮赖脸地跟过去,反而挣扎着脱下缺了一只袖子的睡衣,自觉清理周遭触目惊心的血迹。
泽西回来的时候,过道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有的洁净。加尔文攥着一团血糊糊的衣料,手上还存有不少血渍,似乎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吭哧吭哧一番折腾之后,不争气地挨在墙边休息。
泽西垂下眼,径自从他身旁擦了过去。
加尔文在卧室门口蹲了十分钟,忍不住挪进门。
泽西在洗澡。
靠在门后又蹲了十分钟,加尔文挪到浴室门口,水声依旧淅淅沥沥。
今天怎么洗那么久呢。
加尔文抻着脖子往紧闭的门缝中瞄,试图点亮透视技能,好看看泽西在里面做些什么。
脑补得太入迷,蹲在那儿又悄无声息,以致泽西开门后差点一脚踢他身上。
加尔文顺着那双笔直的腿往上飞快地扫了一眼,原本打算死皮赖脸地黏着人和他解释。但那双隐隐泛红的眼睛让他不禁望而却步,并立时把头缩回来,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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