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一搭没一塔的聊着,不远处的另一个病房门口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儿一直在病房门口徘徊,时不时的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窗看向里面,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进去。
秦亚枫看了一会,突然说:“我想起了一件事。”
林漫好奇:“什么?”
秦亚枫:“你还记不记得那次非典?”
林漫当然不可能忘记:“记得,怎么想起这个?”
秦亚枫接着说:“那一次你被隔离在市医院,我偷偷去找你,我当时看到计大美人在你的病房外面,好像还站了蛮久。”
林漫听罢立马抬头看向秦亚枫:“你是说计疏?”
秦亚枫点了点头:“嗯,就她。”
林漫不太相信:“真的?”
秦亚枫翻了下白眼:“废话。她在学校里这么有名,我肯定不会认错,我当时还纳闷呢,大家躲非典还来不及呢,她怎么还紧巴巴的往那里凑啊。”
林漫看秦亚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问:“她在那里**嘛?”
秦亚枫无语:“我哪知道。”
林漫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
那年的非典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青芫溪大学的校园里随处可见带着口罩的男男女女,大家见了面也是说不上几句话,生怕被传染了病。
当时大家都很恐慌,林漫就是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开始发烧感冒,于是她被当成疑似病患火速送往了市医院并且被单独隔离了起来。
那是2003年4月的一个黄昏,她已经被隔离了一天一夜,病房里很安静,她独自坐在床上,心里焦躁不安,很孤独,很害怕,也很绝望,她想起电视里广播里听到的关于非典的报道,想着自己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也许她还会死,她再也见不到老爹老娘秦亚枫,也再见不到余浅白。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她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走过去,然后就看到有张纸从门的下面塞了进来。
她忐忑不安的捡起来,那是一张素描纸,上面用铅笔画了一幅很简单的画,虽然简单,但是却画的很用心,落款处写着无离。素描纸的背面还写着一行字: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后来她每天都会在黄昏收到一张从门底下塞进来的画,画的内容都不一样,后面的字也不一样,大都是鼓励安慰她的话,这样一直持续到她被诊断出没有感染非典出院。
她不知道无离是谁,也不知道是谁把这张画从门底下塞进来的,但是在那孤独绝望日子里,这些画和画背后的字却给了林漫无限的温暖和勇气。
她曾经试图寻找无离,但是一无所获。
再后来过去了大概一年,林漫无意中在云蝶论坛再次看到了无离的画。
她一眼就认出了云蝶上的无离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无离,无离签名末尾的那个离字的最后一笔总是往左轻轻带上一小勾。
林漫欣喜若狂,她给无离的论坛id写了一封信,但是没有收到回音,她又接着写了几封都没有得到回应,后来她想,也许无离并不想让她知道她是谁,也许她不希望自己去打扰她,也许一年的时光对方也早就忘记了她,又或许自己只是无离众多好心帮助中的其中一个。渐渐地,她便没有再给无离写信。
第32章 32 默默
夜深了,计疏放下画笔,伸手揉了揉脖子,她回到卧室拿了衣服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她躺在床上看了看手机,林漫现在在**嘛呢?不知道她朋友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直都知道林漫和秦亚枫的关系很好,从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她经常看到林漫和秦亚枫同进同出。她们的感情真好,那时候计疏有些羡慕秦亚枫。
在机场的时候,除了秦亚枫,她听到了另一个名字:余浅白。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其实林漫只提到了一次,但是她却很敏感的一下就记住了。
林漫说:“那时候,我,秦亚枫,还有余浅白经常一起去郊区的火葬场那里放风筝,那里一大片的空地,别人都说我们三个是神经病,有谁没事老会往火葬场跑。。。可是那时候真快活啊。”
她一下就回想起在去风谣古村的大巴车上,林漫说的那个约好一起上青芫溪大学的好朋友,直觉告诉她,那个好朋友应该就是这个叫做余浅白的女生。
林漫的过往里还有些什么呢?不管有着什么,那都是计疏再也无法参与进去的。
她的签售会已经定在了下个星期的周末,林漫会去吧,应该会,她想起在去风谣古村大巴车上,林漫对无离的喜欢。
无离,无离,第一次用这个名字是在大一的下学期,那时候非典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尽管校园里到处是带着口罩的老师和同学,电视广播里也时不时的报道关于非典的消息,但她总觉得那些离自己很遥远。
那天晚上计疏回到宿舍,听到同屋的一个女孩在说:“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们学校有个女生今天下午被送到市医院隔离起来了。”
计疏开始还没在意,直到她听到另一个女孩说:“我也听说啦,那个女生是历史系的,好像是叫林漫还是什么的。”
计疏拿在手里的书“咚”的一下掉在地上。
林漫被隔离的第一天晚上,计疏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她想着在市医院里的林漫,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应该很害怕吧。
为什么她会这么担心她呢?喜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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