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朝他靠近了些,自然而然地抬手用里衣的袖口为他擦去额头上未**的雨水,嬉笑着唤道:“雨停了,阿楼。”
阔别了些时日的淡香漫漫而来,花满楼一时有些怔愣。温暖透过薄薄的布料轻触他的额头,陆小凤又重拾起的旧时称谓落入他的耳内。接连而来的石子一颗一颗投入心湖,花满楼平静的心境波澜阵阵,清幽不复,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蓦地起身,声音也略有飘忽,“陆兄,既然雨停了,咱们就快些回去吧。”说罢,他放下一锭银两,先一步往城门的方向走了去。
陆小凤瞧见了那张素净脸上的暖色,却分不大清那是夕阳的余晖还是面上的血色,只能无奈地笑笑,朝茶寮的老人家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被遗忘的折扇静静地躺在劈啪作响的火炉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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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喝完整壶温苦的茶,留下了一锭足够老大爷三个月生计的银子,离开了,怀中揣着那把被花满楼落下的扇子。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个银鹞子方玉飞是在原著《银钩赌场》中出场的那个,也是个阔绰的公子,借来用用。】
【注:石秀雪这里用的是原著设定,她对花公子有意思,在要说出线索的时候被毒针灭了口,死在了花公子的怀里。】
【注:漂亮是原著里陆小凤夸自己的原话,其实陆小凤本来就是个很漂亮英俊的人呀~】
☆、其二·三坛烈酒
天福客栈的天字号上房开价三两银子一天*,却从未被人嫌过贵,因为任是谁住了进去都不会觉得三两银子花得冤。出门在外,能有个舒舒服服的休憩之所,实在很是难得。
陆小凤就很喜欢天福客栈的上房,像他这种居无定所的人,能让他睡得舒心的床可不好找。可如今,他洗过热水澡,躺在**净的床单上,枕着柔软的鹅毛枕头,却已辗转反侧了半夜都未能入睡。
因为他一闭上眼,就会看见一个长风盈袖,静坐抚琴的人影,一双无神却清澈明润的眼,和那眼中的潋滟波光。
他怎么会看不懂那双眼中所含的意味?就是因为他看清了,看懂了,才畏怯了。
他一个逍遥浪子,处处留情,得过又失过不知多少美人心,何时竟会对一颗真心畏怯了?陆小凤想不通,且越想越烦躁。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身畔不远处的振翅声。
是虫蝇?不只一只?
陆小凤分辨不太清,但却能清楚听见那些个振翅声在他四周徘徊不去,嗡鸣不绝,格外惹人心燥。
若是花满楼在,一定早听准了那些小虫的位置将它们一一驱逐了去。
“唉……”陆小凤一口气还未叹完,就觉察出不对,电光石火间伸指一夹,又屈指往桌上烛台一弹,劲气激射将灯烛擦燃。
灯火亮起的那一瞬,陆小凤的背心就冒出了些冷汗。这房间里不知何时已钻进了数十只拇指大小的毒蜂。他虽辨认不出毒蜂品种,却能看见毒蜂尾针上的幽幽蓝光。
剧毒!
若不是他刚才心感异样,灵犀一指即出,现在他手指中的这只毒蜂已经将尾针扎进他体内了。
陆小凤拇指一点,指间仍在挣扎的毒蜂便断作了两截。
数十只毒蜂散开,将他团团围住,尾部微翘,已紧紧盯死了目标。
陆小凤竖手成掌,手一挥出去,掌中内劲就将扫过的几只毒蜂打碎了。他一把扯过旁边挂着的红披风,劲气透布,一罩一收就将十数只毒蜂困在了其中。
几十只毒蜂自然难不倒陆小凤,他解决掉它们之后,又用烟将被披风罩住的十几只仍活着的毒蜂熏晕,找了个灯笼罩子将它们悉数装了进去。
此事太过蹊跷,他自认近几年都没有与会御蜂的人结过仇,这群毒蜂却是直冲他而来,并未惊扰其他房间的客人。
陆小凤思索了一会儿,在人最困倦的四更天却全无睡意。他从床上翻身而起,提着封死的灯笼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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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找朋友辨认过那些毒蜂的品种,却被告知这是专门被人饲喂培植出来的新品种,连见识过数千种毒虫的人也不认识。
被毒蜂不分日夜地骚扰了近半月,陆小凤终于发现了其中规律——那些毒蜂是靠气味来寻他的。他也发现了将毒蜂引来的气味,正是附在花满楼的折扇上。
陆小凤确认这一点时,心脏猛地一紧。他并非怀疑是花满楼放出毒蜂来害他。这个人连刺瞎他双目的铁鞋大盗都不愿下杀手,又怎么会害他这个朋友呢?
因爱生恨这种事,在谁的身上都可能发生,唯独不会在花满楼身上发生。
他紧张的是花满楼可能会有危险。因为这折扇交到他手上时,他是应下要还给花满楼的。有人要借他的手将这折扇还给花满楼,对花满楼不利。那个人不仅要害花满楼,还意图离间他与花满楼。
可惜啊可惜。他,或是他们输在了消息不灵通上。他们不仅没想到他会有半年不能见花满楼,更没想到他与花满楼的信任之深厚,非这种事所能动摇。就算是有一天花满楼举着剑抵着他的心口说要害他,他也相信这一剑不会刺下去。且他相信,花满楼亦是如此。
陆小凤心中一暖,又喟然轻叹。要是这扇子真送回了花满楼手中,以花满楼的鼻子,个中蹊跷又怎么可能需要半月之久才被发觉?
陆小凤自知不该在思绪中越陷越深,连忙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
他现在要动身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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