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思念您,每日都命人做好甜汤,在这等着陛下。皇上吃点再走吧。”
容珏不出声,转头看苏惋。苏惋静了一会,伸了手去扶。容珏一笑,拉住她手进了殿门。
帝后落了座,嬷嬷便去盛甜汤。容珏看着苏惋,缓缓道,“上回打你,是气急了,好了吗?”说罢手指抚上苏惋面颊。
苏惋眉心微动,“好了。”
容珏又道,“母后择了几个人,你也看看,朕希望后宫安宁,你不喜欢的便不要了。”
苏惋点头。容珏笑道,“朕本应过你父亲,不纳侧妃。这回这几个原是你们自己招来的。你安分点,朕信守承诺,往后都没这事儿。”苏惋不作声,脸颊泛红。
嬷嬷端上两碗甜汤,苏惋起了身,欲亲手侍奉。容珏不阻止,由着她喂了几口。
“皇后,后宫选重臣之女,有好有坏,你可知道?”
苏惋一愣,没想到容珏有此一问。
“母后入宫后得盛宠,却从不私下见娘家人,父皇要封舅舅们,全被她推辞,是以母后宠眷不衰。”容珏喝了苏惋亲手递来的羹汤,顺手握住了她手腕。
苏惋抬眼迎上容珏的目光,只觉那目光锐利却又含了两分关切。“臣妻明白了。”
“很好。”容珏松了手,柔声道,“朕晚上过来。”
苏惋莞尔,跪下送走容珏,只觉忐忑。嫁给容珏这半年,竟觉从未看清过他,嫁给他之前,只听闻七殿下失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人,但她从未见过那人,容珏在她面前偶尔显露哀伤之色,但很快便掩饰下去。这段时间,她又觉得容珏并非如父亲所说那样温和柔善。
容珏自新婚夜后再没碰过她,今日主动说要来,苏惋一猜便知必是太后敦促。用了晚膳,便早早梳洗完毕侯着。容珏守诺而来,便见苏惋站着等他,一头黑发如瀑般披在肩头,浅白色蚕丝睡袍映衬着肌肤胜雪,眉如柳叶,唇红齿白,不论怎么看都是美人。
容珏轻叹口气,抱起她。椒房殿众宫人放下幔帐,悄然退下。
第二日清晨,苏惋早早起身,亲手为容珏穿上朝服,极尽温柔,“皇上,臣妻从前逾礼之处,还请皇上宽恕。”
容珏一笑置之,“皇后聪慧。”
苏惋知道皇帝愿来全是看太后面子,送完容珏便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听完皇后所说,微一颔首,道,“皇儿大了,凡事都有主意。皇上既然让皇后定最终人选,哀家便也不插手了。”
虽是先前被打了一耳光,但其后种种容珏却给足了面子。苏惋知道容珏以自己生母为例,要她不得与外戚亲近,便也收敛起许多,不再着人跑母家去说话。
“皇上最近跟从前不同,发现了没有?” 御前当值的内监副总管小德子正在布膳,轻声问前来试菜的九儿。
九儿各道菜试过,缓缓道,“;皇上心情好,是咱们的福气。”小德子嘿嘿一笑,“九公公伺候地好,小的们跟着沾光了。”九儿脸色忽变,小德子方知自己说错话,赶紧闭嘴不言。
事实上,自打回宫,容珏就未再唤他侍奉。虽说对九儿来说,侍奉容珏是个苦差事,但这乃是他得宠的最主要原因。皇帝对他的兴致冷了下来,他心中极为不安。
第14章 孙缈
兵部上下皆十分气闷,张衡及一众部下乃是得了苏裴授意递折,苏老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两个女儿都嫁入皇家,皇帝不敢拿他怎么样,兵部却是被皇帝当了个出气筒。除了徐穆之外,五百两对谁都也不算个小数,这一下折腾,兵部内连日来一股难言的尴尬气氛。张衡得苏裴提拔,在先帝时得了这个尚书之位,对老上司不敢有异议,却是得罪了一众下属,里外不是人。
而苏裴更是一肚子火气。那日朝堂之上,便暗自在心里骂道,“赵容珏这个小兔崽子,先前扮猪吃老虎骗了我女儿,登了帝位便将先前所说忘的一干二净。”奈何他那个自小宠惯的小女儿在宫里,赵容珏手上,一时也发作不得。
“凌彻,兵部上下被罚,敖诠这会儿肯定心虚极了。过不了多久再喝个酒,必定把你去找他的事儿给吐出来。”方了之递了块糕到凌彻嘴边。
“你不请自来,无令便离开侍卫营跑我府里来,为的就是说这个?”凌彻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知不知道这都足够打你一顿了。”
方了之嘿嘿一笑,“大人府里吃食不错,皇上赏的?”
“你是跑我府上来改善伙食来了?宫中侍卫各个谨慎规矩,从无你这般放肆的人。”
“虽然我全无职分,但皇上恩准御前当值,这怎么着也能够上三品吧,不如你给我制个腰牌方便我进出吧。”方了之边吃边道。
“不行。”凌彻毫不犹豫拒绝。“你别给我惹事。皇上对你有意思,我可没有。”
方了之收起笑,叹了口气,“他不是对我,是对他心里那个人罢了。”
“你何苦呢?”凌彻见他终有了正形,随口说道,“皇上好不容易才忘了那人。”
“那人死了,怎么可能忘?这世上最难忘的就是再无法得到的人。他的恨不发出来,心结解不了,原谅不了祁宁,就变不回原来的样子。”方了之捻着手上一块白玉糕,出神道。
凌彻听了这似漫不经心的话,心中大惊,“你做了这许多,让他以为你是祁宁,只是为了让他泄恨?”
“你喜欢从前的七殿下还是当今的皇上?”方了之不答,反问他。
凌彻不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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