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唉!在这个老虎成群,苍蝇成堆的市场经济社会里,在这种浓厚的雾霾工作环境中,平庸真的是找不到北了。
这几年,每年的春季,平庸都喜欢到荒郊野外去寻觅点什么,每当他独自坐在沙河边发愣的时候,嘴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反复吟唱:“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来琢磨“今我非故我”的人生道理。
入世以来平庸就有心悟道,可惜他悟了这么多年道也没有悟出个什么人生的道理来,反而弄了一团昏昏沉沉的猪脑子,天天找不着北,迷迷糊糊地混日子。
这段日子,平庸喜欢呼朋唤友去喝闲酒,那种大醉的感觉倒也不错。可醒了酒之后,他还是看不清楚这个五彩缤纷的社会,看不清楚自己这种雾气朦胧的生活,找不着心灵的慰藉。
也许,平庸这个已经没有什么精神寄托的人,现在还有一颗高洁的心灵吧?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对社会、对生活、对人生、对生命所感受的痛苦是这么强烈?
难道说,一个人的心灵孤独感、忧郁感,原本就是人的一种心理上的通病?亦或是平庸在无意之间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达到了对人类生命理性思考的境界?
平庸不知道,平庸真的不知道。
那天下午,平庸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琢磨这,琢磨那的时候,心里忽然间又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一个人活着,如果没有生活目标可追求,没有人生精神可寄托,那就真的会成为沙漠里的一个四处流浪的孤魂野鬼。
前些日子,平庸不管傻呆呆地坐在哪里,眼前都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流水潺潺的河流。“濯足急流,抽足再入,已非前水。”的话语,就会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嘴里头冒出来,既而无声无息地散发到空中去了。
近段日子,孤独寂寞,彷徨困惑的情绪,以及许多莫名其妙的社会闲愁,酸甜苦辣咸的生活杂感,就像海水似的时常地从他心底的空隙当中流淌出来。
有的时候,平庸一旦抵挡不住这些苦涩的海水,也就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便忙三慌四地往口袋里装上几个钱,匆匆忙忙走出家门,来到街上随意找家小酒店,进了屋里往椅子上一坐,要上一壶老酒,一盘麻辣豆腐**、一盘五香花生米,埋头自斟自饮。三杯老酒下了肚,脸红了,脖子粗了,舌头发硬了,什么他妈的那一些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乱七八糟的人情世事;什么他妈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豪情,也就都他奶奶的不了了之了。
梁实秋曾经先生说:“中年的妙趣,在于相当的认识人生,认识自己,从而作自己所能作的事情,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
他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错,只不过像平庸这种好高骛远、志大才疏,有意识无意识地就游戏风尘的俗汉子,好像总也认识不了这个谜团似的人生,解读不了他自己心里这些复杂的矛盾问题,所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烦恼、困惑和疑虑,就好时常地侵袭他这原本就杂乱的思想,搅得他的灵魂也得不到安宁。
平庸知道自己继续在这个阴霾浓厚的社会上再稀里糊涂地游戏这么几十年,什么事情也不过还是个不了了之了。但问题是他总也控制不住自己这种嫉恶如仇、狂放不羁、多愁善感、无病呻吟的古怪性情,把握不住这种好琢磨社会,琢磨人生的思想。所以寂寞、孤独、焦躁、痛苦总是缠绕着他这颗有些畸形,有些颓废的心灵。
平庸经常听人们说,人的生活其实是在三十岁才开始。平庸不到三十岁就在公司里游戏了一个科长忽悠着玩。那些年来他有意无意地玩出了坦率,玩出了深沉,玩出了孤独,玩出了寂寞。这两天他好像是玩出了一点点悟道者的感觉。这是不是也还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呢?
我果真地悟到了什么道了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此两者同出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个众门之妙,难道不就是妙在了一个不了了之了吗?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呀!原来不了了之了也是人世间的一种门道啊!有妻不恋、有夫不爱,有子不思,有女不想,有烟不抽,有酒不喝,有肉不吃,有钱不花,这样的人,岂不是瞎活着?一个不会品味人世间烟火的人,他究竟能悟得出什么样的门道?
情爱,惊天动地恋一场;事业,轰轰烈烈**个几十年;生活,平平淡淡一辈子;夫妻,有滋无味相白头。实质上这些事情的最终结局,也不外还是一个不了了之了。
人的一生当中,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或几段风花雪月的情感故事。男女之间的那一些生活小故事,从古到今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小异大同而已。但人人相似又不是,是又不似,所以男女之间的那一些情爱小故事,也就成为历朝历代的人们所喜欢议论的永恒话题了。
昨天从上午就开始下小雨,到了中午的时候,瓢泼大雨铺天盖地而来,平庸坐在玉满城酒楼里和几个朋友饮酒侃大山,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几个朋友争论起男女之间的情爱问题,争论得平庸的情绪昂然了,他便跟朋友们嚷嚷着晚上做东,请大家继续喝个痛快,争出一个一二三来。
平庸借着酒劲掏出手机,打电话又喊来了几个平时挺要好的老朋友,让服务员重新给他们这些醉汉头上了一桌子新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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