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手上并没有原稿, 只是凭着记忆书写加注。”顿了顿, 他期待地问道,“几位先生可是找着了王应麟的相关记载?”
叶齐芳摇头:“并没有。我们带着人把国子监的藏书翻了一遍, 都没有找到这个广府王应麟的只言片语。原想着过来能看看王先生的手稿……”他皱着眉头,有些失望。
季玉竹叹了口气。
看来这王应麟并不存在这个世间?
还是他当真就是个哥儿, 脱离了原有的轨迹?
徐松涛想了想, 和声问道:“姜郎君,请问王先生原稿何在?可能够找到?”
季玉竹摇头。
徐松涛诧异:“那你是从哪儿看来的?”
季玉竹尴尬一笑:“那个,我也是偶然得见别人的手抄稿,并没有见过原稿的。”
“其手抄稿又是从何而来?”
“这、这就无从得知了。”季玉竹顿了顿, “那人也是游学经过,并没有留下详细信息。”
徐松涛语塞。
叶齐芳皱眉:“既然你拿这三字经当蒙学,相信你也看到其可贵之处,怎么当初不仔细问问呢?”
“当时、当时,”季玉竹狂汗,“当时也是年少无知。”
“真是不应该!”叶齐芳教训他,“作为一个读书人,怎能如此轻忽对待他人心血之作。”
“先生教训的是。”季玉竹乖乖认错。
叶齐芳见他认错态度诚恳,才缓和下语气:“可惜了!这样的大家,若是能请入国子监……”
站边上听着他们谈话的洛子进突然开口:“听说,这三字经是你写的?”
季玉竹急忙摆手:“不不,学生不敢冒认。”
“尤老将军可不是这么说的。”洛子进眼睛紧盯着季玉竹。
季玉竹冷汗都快要下来了。这爷爷,是要给他招黑呀!
他急忙解释:“真不是,我不过是帮忙加注而已。我这等年纪学识,哪里能写出如此文字。”
“若不是你写的。如此佳作,断不会连只言片语都不见。国子监里,广府文献可是不少,近几年更是名篇连连。”
洛子进作为国子监典籍,对此可谓专业。遍查不到王应麟的手稿之时,再想到京城里的传言,他本就有些怀疑,此时见他态度不甚自然,更是疑上加疑。
叶齐芳狐疑地扫了两眼季玉竹,想了想,摇摇头:“不可能。这等文学、这等笔力,非博览群书、通透事理的大家不可。”他看了眼季玉竹,“况且,姜郎君刚才教孩子们,也对三字经进行了辩驳的。”
哪有人会反驳自己的作品观点呢?
洛子进想想也是,这才作罢。
季玉竹舒了口气。
可算蒙过去了。
虽然这世界里,没人知道他不是原作者。
但是起码他对得起自己的良知。
若是开个真正的乡馆,估计这三字经就没这么引人注目了。
唉……
爷爷这些猪队友!
“姜郎君,你这蒙学怎地如此随便。”既然三字经原稿无法再寻,叶齐芳就开始对季玉竹说教,“读书是很严肃的事情。”他指了指外边嘻嘻哈哈的小豆丁们,“现在是什么时辰?这才巳时正,怎么就让学童们去玩耍了?”
徐松涛点点头表示赞同。
洛子进倒是被引得去打量院子里的小朋友,上次草草看了一遍这些器材,倒不知是这样玩的。
季玉竹微笑:“先生,玩闹本就是孩童天性,怎么能遏制呢?善于引导,寓教于乐,才适合尚未懂事的蒙童。”
叶齐芳并不苟同:“就是因为孩童顽劣,才需要教导他们静心、安坐,多读多背圣人书,才能沉稳心智。”
“学生认为,这样做,更大的可能是教出学究,而不是学者。”
“此话怎讲?”听了他的反驳,叶齐芳并没有生气,倒是颇感兴趣地开问。
“学究,只会生搬硬套书本知识,不懂变通。学者,能开创流派,能著书育人。”
“你认为你能教出学者?”叶齐芳皱眉。
“学生不敢。”季玉竹抱拳,“尽力而已。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学生只当尽力为他们做到这一点。”
“有此想法倒是好。就是对蒙童太过放松了。”叶齐芳摇头。
“先生认为蒙童学习,应当有什么水平才算合适?”
叶齐芳想了想:“读书识字无碍,五常五德俱全。”(注:五常五德指礼智仁义信,忠孝节勇和。)
“先生,学生开蒙,用的是三字经。识字育德,无一不含。既然先生特地跑这一趟想要找到原稿,想必对此经也是颇为赞赏。”说罢,他随手往外一指,“至于其他,先生可随意找一孩童进行考核,看看他们嬉戏玩耍之余,是否能将学习的东西熟记于心。”
叶齐芳摆摆手:“这是你的蒙馆,你如何教导,我并不干涉。”他严肃脸,“只是万不可轻忽,开蒙一时,对孩童一生影响重大。”
“学生谨记。”季玉竹敛眉拱手。
徐松涛抚须呵呵一笑:“无需太过严肃。”他顿了顿,“我看,姜郎君的教学颇具灵气。‘香九龄,能温席。’竟还能这样解说,倒让我耳目一新。”
“这倒是。”叶齐芳点点头,“不迂腐,能引导学生思考。不错。”
“先生谬赞了,学生愧不敢当。”
洛子进摆摆手:“你们就别敬来敬去的。”指了指外面,“来来,说说外面这些玩儿的,看起来还挺好玩的。弄来干啥呢?不怕让小孩儿玩得乐不思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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