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谈妥了。
史密斯将军先离开西冷餐厅,乔子衿又点了一杯咖啡,和严谨交换了个眼神,气氛紧张起来。
日军没有在史密斯将军在的时候动手,说明日本对美国还有几分忌惮。
严谨看了看表,已经不早了。如果要出现,应该就差不多是现在。
餐厅外面很热闹,小贩们都做着生意,看似一片繁荣景象。
朴实的老太太一声一声得叫卖,“栀子花——白兰花——五分洋钿买一朵……”
乔子衿和严谨被这叫卖声吸引,转头看向玻璃窗外。老奶奶敲敲窗,“花儿都开了,栀子花,白兰花,很香的,姑娘,买一支戴着吧?”
乔子衿微笑着摇头,老奶奶又叫了几声,走远了。
严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老奶奶给人的感觉太熟悉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忽然灵光一闪, “栀子花——白兰花——五分洋钿买一朵……”
这里是南京!而刚才老奶奶的叫卖声,是很地道的上海味,通常出现在弄堂深巷里的叫卖声,怎么可能在南京出现?
“姐姐!”
乔子佩叫出这一声的同时,严谨拖过身边的大镜子对准钟楼,然后听到一声枪响。
一切都太突然,短短一秒钟发生了太多的事。
一地的碎玻璃带着血迹,乔子衿被乔子佩扑倒,严谨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乔子佩会忽然出现,更没反应过来,小乔的肩上不断涌出的汩汩鲜血。
“子佩!”乔子衿怒火中烧,娴熟地掏出腰间的手枪,仅仅从乔子佩受伤的方位就判断出刺客的位置,抬手朝钟楼就是一枪。
这个时候所有埋伏着的国军都有些气,在眼皮子底下,居然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差点让人把将军杀了?怒气冲冲,只一会儿,他们就抓到了埋伏在钟楼的刺客,那人右臂已经收了伤,乔子衿那一枪打的。还有卖花的老妇,以及隐藏在人群里的日谍,全都一网打尽。
乔子衿简单看了乔子佩的伤势,还好严谨反应快,用镜子反射阳光照到钟楼,扰乱了狙击手的视线,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流了很多血。
严谨早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原来心爱的人受了伤居然是这样的滋味,比生生被剜去心脏还疼。
乔子衿朝严谨吼了一句,“还愣着干嘛!送子佩去医院啊!”
严谨这才反应过来,乔子佩脸色很苍白,已经有些迷糊。严谨抱起他,一声一声喊着,叫他不要睡过去。
乔子佩勉强抱住他的脖子,“严谨……你没事吧……姐姐呢……”
“没事,小乔,我们都没事,你也会没事的!”严谨将他抱得更紧,加快脚步。
“严谨……别担心……”
手术室的灯亮着,严谨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一睁眼就能看见身上的血迹,小乔的。
“小谨,子佩没事的。你坐下休息一会儿。”乔子衿安慰道,“他叫你别担心,就绝对不会有事。”
“嗯。”
“小谨,你喜欢子佩是不是?”乔子衿顿了顿,补充,“我指的喜欢,不是兄弟间的那种。”
严谨没想到乔子衿一眼就能看透。到底是她的眼睛毒,还是自己没有好好隐藏对他的感情?
眼前的人毕竟是小乔的姐姐,不知道她是什么态度,严谨不敢大意回答。
乔子衿叹了口气,“你看他的眼神不同,你每次提到他的语气也不同,从你到南京来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子佩。刚才他受了伤,你急成那样,我就更加肯定了。”
听她的语气,好像并不反对,也不赞成。
严谨忽然觉得看不透乔子衿了。
“小谨,虽然我看得出子佩对你有情,但他不会接受你的。”乔子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严谨还想问,手术室的门开了。这是军区医院,李医生处理惯了枪伤,所以把乔子佩交给他很安心。
“乔中校没事了,只要好好静养,就可以很快康复。乔将军,严中校,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
脸上毫无血色,但他已经清醒了。严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乔子佩对待乔子衿,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仿佛在紧要关头情急之下的那声“姐姐”只是幻觉。
“乔将军,由于我们对电码的错误翻译,差点害您遇刺,军情处会写一份报告,无论上面给予怎样的惩罚,我们都受领。”
“子佩,先别说这些……”
乔子佩偏过头,闭上眼。
乔子衿知道他还不想原谅自己,再说现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便道,“小谨,你照顾他,我等空些再来。”
严谨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小乔……”严谨坐到病床边,伸手拨了拨乔子佩额前的碎发,“以后再也不允许你受伤了。”
乔子衿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站着一排军官,他们都是跟着乔子佩在西冷餐厅外埋伏的国军。
乔子衿不怒自威,“怎么回事?”
“四月二十,西冷餐厅,少将女乔,血祭樱花。”这十六个字是由日文翻译过来的,樱花读作撒库拉,但其实撒库还有“开花”的意思,撒库拉连起来,除了“樱花”的意思,还有“开花了”的意思。
“我们错误地翻译了日军的密电。”其中一个少校回答,“我们以为他们行动的暗号是“樱花”,但其实是不是。乔中校听到卖花的老妇人喊“花开了”,才忽然意识到那才是真正的行动暗号,那时我们已经失去了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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