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比他以为的还要付出更多。
这个人……
恍惚之间耳听不知是谁大声喝道:“你这魔头,蓄意前来破坏盟主婚事究竟所谋为何?同为男子说什么媒妁之言,简直荒谬之极!我看你就是想要坏了盟主的名声!”
卫飞卿忽然又回过神来,见段须眉面色不变,仍是带着那一万分的认真目光只注视着自己,口中道:“我可是在坏你的名声?”
揉了揉额角,卫飞卿叹了口气:“若所言属实,自不存在坏了名声一说。”
“没错。”段须眉注视着他淡淡道,“我心悦卫飞卿,想要与卫飞卿成亲,这原就属实的媒妁之言自然有效,卫飞卿自然就不能跟我以外的任何人成亲,这有什么好荒谬的。”
他声音一点也不大,既没有运上十成的立地成魔,更没有习过佛家如雷贯耳的狮子吼。
他依然用他那说“今天天气不错”的不咸不淡的语声来说他“心悦卫飞卿”,就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提及此时不过因为众人太鲁钝他才不得不多说这么一句的事。
可是卫飞卿却觉得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他知道,与他亲耳听到毕竟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他不知道被人当着全天下人面诉说倾慕之情竟是这样的事。
不……在三个月之前他堪堪被一个在他内心里地位不亚于段须眉的人当着全天下人面诉说了倾慕之情,是以他以为他完全了解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是以他才知道……被自己倾心恋慕之人当着全天下之人的面平平淡淡诉说衷情,原来是这样一件……惊心动魄的浪漫之事。
他在片刻之前还以为自己会处之寻常、在这刻却明白到自己因为这句话愿意为这个人放弃一切的事。
他在无知无觉间往前行了一步,却被一股力给猛然拽回原地。
第159章 独来独回渡余生(完)
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站定,贺修筠盯着段须眉目光有如针刺:“你话说完,现在就可以滚了。”
段须眉淡淡道:“我要带走我的人。”
“你的人?”贺修筠怒极反笑,“你跑来我的婚礼上说我的丈夫是你的人?”
“尚未拜堂成亲,话不要乱说。”段须眉哂道,“他为何与你成婚,难道你不清楚?”
“但他毕竟已选择了我!”贺修筠厉声道,“如若他选择了你,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这样来逼他!”
“是吗?”段须眉目光不掩嘲讽,“适才不惜以自尽相逼的人又是谁?”
贺修筠猛然一滞。
她不说话,段须眉又道:“你会认为当日你对他表明*心声是在逼迫他吗?”
贺修筠死死咬着牙关,咬得血迹都从她唇边渗出来,她却仍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她从不认为当日自己是在逼迫卫飞卿。
因为她当日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出自真心。
因为她了解卫飞卿的为人。
卫飞卿不在乎那些东西,卫飞卿不在乎名声、不在乎伦常、不在乎被人当着面骂或者背过身骂。
比起那些,或许卫飞卿真正在乎的是她适才恶意找死想要逼他立即做出选择的行为,是以他毫不犹豫赏了她从小到大唯一的一耳光。
段须眉呢?
段须眉也知道卫飞卿不在乎,是以他出现、他抢亲、他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他对卫飞卿有着爱慕之情,他所说的一切同样出自真心。
他只做了一件与她不同的事。
她在感到绝望时用会伤害到卫飞卿的方法去逼迫他,而他在最紧要的当口却用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给卫飞卿原本牢不可破的决心搭了一梯台阶。
他就是来抢亲的。
他就是来使坏的。
他就是来让他声名扫地的。
可他……不是来让他伤心的。
所以是她输了吗?
她为什么会输?
她不可能会输的毕竟……是她付出的更多,她的情感更深刻,她恋慕那个人的时间比他多了不知多少倍。
她不知自己已将这疑惑问出了声。
卫飞卿双眉紧蹙,叹息着伸手抚她长发:“感情之事或许并不能用输赢二字来判定。”
贺修筠泪眼模糊看着他:“可你适才不是说,你已选择了我么?”
眉峰蹙得更深,卫飞卿道:“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他说话间看向静静立在一旁的谢郁,“谢兄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实则我很好奇,也很意外。”
与他对视半晌,谢郁道:“我也很意外。”
他也很意外,只因连他自己在做这决定的前一瞬,他都从不知晓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不止他很意外。
当他来到这里,他目光所及处的谢殷、长风、破浪、云帆、沧海以及昔日登楼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几乎被他骇得呆住了,各个都如同见了鬼。唯一一个神色间不那么意外甚至还带了两分笑意的,是花溅泪。
当他见到人群之中的花溅泪之时他立时就明白了,他出现在此不是为了祝福今日这对新人也不是被胁迫,他就是来这里等他的。
他们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是以可能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来此的时候,他的朋友就已经决定要来这里等他。
“那你为何又来了?”
他听卫飞卿问,于是答道:“我来这里,与段须眉来这里的原因一样。”
段须眉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他心悦卫飞卿,绝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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