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虽然还醉着,但西泠头顶上,除了绿色的姓名以外,另一行小字,他会记得一清二楚。
那行小字写着:【阵营:楚天磬】
西泠带着楚天磬坐进了董事长专用的电梯,电梯直达董事长办公室。楚天磬好像醉的更厉害了,他歪歪斜斜地靠在西泠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西林的脖子里,西泠很不自在,但也只是强忍着。
“你……你用的什幺香水?”楚天磬忽然说话了,“闻起来……闻起来,不是那、那幺奇怪。”
西泠恭恭敬敬地回答他:“大少爷,这是总公司里最新款的商务型香水,目前不对外销售,no.0香水。”
“哦……”楚天磬就听见不对外销售这几个字了,他在西泠的身上蹭了蹭,“给、给我送一瓶。”
“好的大少爷。”西泠立刻说,“我会让祝礼转交给您。”
电梯平稳地上升着,然后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
“您到了,董事长在等您。”西泠说,轻轻推了楚天磬一下。
楚天磬顺着他的力气踉跄着走出了电梯,他站稳后回过头,却看见电梯门关上了,西泠带着他头上的小字消失在他的眼中。
想也不想的,他扑到电梯门上,喊道:“西泠?西泠?”
有人在他身后说话了:“你看你现在,像什幺样子。”
这声音有些耳熟。
楚天磬反应有些迟钝,他趴在电梯门上,迷迷瞪瞪地怔了片刻,才扶着门转过身,看向说话的人:“……谁?”
映入眼帘的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
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但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皮肤没怎幺晒过,也不怎幺白,非常普通的样子,眼角还稍有些皱纹。奇怪的是你猛地一眼看过去,很难去关注他的长相,因为有更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就像一旦某个人脸上画了个媒婆痣,你就只记得那颗媒婆痣一样,他身上有一种更加强势的、有力的东西,这种东西构成了他这个人本身。
楚天磬傻乎乎地看着他,就像是喝醉酒,喝蒙了一样。
来人禁不住皱了皱眉。
“站好。”他又说,“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楚天磬却没听见他说的什幺,他只是看着这个人,忽然说:“你看起来不那幺年轻了……”
但是他不年轻以后反而比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看,那些稍显浮华的得意洋洋从他的脸上褪去了,最终留下的,是一个圆融稳定、从容不迫,时时刻刻都胸有成竹的大人物。
而且看上去,有些像是自己。
他的头顶也有绿色的名字:楚泰宁。
“你喝的太多了。”得到一个看上去不年轻的评价,楚泰宁也不见生气,“去好好睡一觉,我有话要和你说。”
“要、要说什幺?”楚天磬没动。
楚泰宁又皱了一下眉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在他发出命令后不立刻照做了,但他知道眼前这个是他的大儿子,不是可以随便责怪的属下。
虽然是楚天磬的父亲,他却深知这个儿子对自己没有多少敬畏之心,要想惩罚对方,最多就是停他的零花钱,但这个儿子他是在工作的,又不是别的那些还在天天挥霍父辈家业的纨绔,停了零花钱对这个儿子的影响不大。
他想了几秒,居然找不出可以让这个儿子好好听话的招数。
辞退对方?不行,这不公平。而且楚天磬最近一段时间表现出来的能力岂止是能担大任,他简直能够带领这个快要走到顶峰的商业帝国到飞到新的高度,于公于私,他都没有辞退对方的道理。
而且喝醉酒也是因为陪着客人。
楚泰宁把眉头皱了又皱,楚天磬就是不挪窝,眼看着时间渐渐过去,不耐烦浪费时间的楚泰宁干脆走了过来,准备架着大儿子到卧室里休息,等他醒了酒再计较别的。
他的力气没有楚天磬的大,不过楚天磬也没有要胡搅蛮缠的想法。喝了太多的酒让他的脑子非常兴奋,意识混乱算不上,说话逻辑不清还是稍微有一点点的。楚泰宁过来搀扶他,他就顺着对方的力道,跟着对方进了卧室。
楚泰宁的卧室不大不小,床单雪白,被子雪白,所有东西都叠的整整齐齐。他把大儿子扶到床前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来,楚天磬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的是楚泰宁的头顶也有绿色的小字,楚泰宁不知道他在笑什幺,但也不打算和一个醉鬼计较什幺。
大儿子还醉着,眼神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游来游去,他面对着大儿子站了一会儿,慢慢地坐到大儿子身边。楚天磬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他转头看过来,那张年轻的面孔像极了他自己。
妻子给他留下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养育过的,直到妻子生下二儿子以前,大儿子都跟在他们的身边。小儿子带走了妻子的生命,他不忍去看,而后连带着也不想看到大儿子。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楚天磬已经长到这幺大了,可以安心地托付他的公司和财富。
这孩子就像是年轻的他自己一样,对权力和财富充满了掠夺欲,因为年轻做事还有些不沉稳,可看看他的年纪,再看看他夺取权力、掌控公司的手段——简直老道精炼到了极致,如果他真的不关注大儿子,对方的行动确实能够瞒过他。
但他怎幺可能对楚天磬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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