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所以我未来的日子可以无忧无虑了。
「那些事情过去後就不要再提了,陆大夫你不如先说说我,我还有救吗?」
陆君怀收起惊讶,用慎重的口吻道:「你的伤用好一点的药都可以治好,也能将疤痕都去除,但是……」脚会是一个大问题。
「你直说吧,我承受得住。」我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我的心脏很坚强。
见我一脸认命,他继续说:「你的脚可能无法自由奔跑,更别说练武,其实就连走路都会比一般人慢上几步。」
我沉默了一下,但不是因为难过……这比我想像中的来得好很多嘛,我还以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譬如我一辈子都不能下床之类的。
「不能跑,就用走的;不能走,我就用爬的。脚没了,我还有手;手没了——」我话还未说完,就先被从门外进来的人打断。
「你还有我。」白蔺尘接下去说。
原来他一直在外头听我和陆大夫说话啊,有窃听癖不是一件好事。
「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那天。」白蔺尘走向我,一身白衣的他依然如我印象中的那样,像仙人一般。
手脚都没了,确实需要人好好照顾,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想嫁给我这个跟尸体没两样的人吧!但我必须要说,我刚才要接下去的话其实是我还有嘴可以吃,至少能维持生命。
自由价固然高,但生命仍然较可贵。
「爹爹……」我出於礼貌,唤了他一声。
他轻抚我的头,笑得温柔。「睡得可好?要吃些东西吗?」
「嗯,我饿了。」我虽然没痛觉,但我还有饥饿感。
「我叫人去拿些食物,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不,是一个多月。」我纠正他,「偶尔喝些水和汤。」没饿死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白蔺尘脸色暗了下来,「是吗……」他走出房门,要唤人去准备吃的。
陆君怀扯住白蔺尘的衣袖,叮咛著:「先吃些清粥就好,且不要太多。」
清粥?也不错啦,希望有些小菜能给我配著吃。
似乎是看穿我的想法,他笑道:「我会让他们准备鱼松,比较香、好入口。我也会陪你吃的。」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爹爹,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投以一个大微笑,道:「谢谢爹爹!」嘴甜的小孩最得人疼。
「沁儿……」
「嗯?」他不赶快让人准备吃的,为何还站在原地?
爹爹凝视著我,黑潭般的眼依然深沉,我绝对读不出任何讯息。
「……不,没什麽。」他摇了摇头,走出门外。
怪怪,叫人名字又什麽都不说,不知道这样会勾起孩子的好奇心吗?而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
「陆大夫,你认为爹爹方才想和我说什麽?」我乾脆问在旁边的陆君怀,不是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我想他可能看出了一点蹊跷。
陆君怀以异样的眼光盯著我,随後叹了一口气。
我很想和他说别乱叹气,人家说叹一口气会衰三十年,比别人拍你肩膀一下会衰三年还惨。
「我可以猜到你爹想说什麽,但我不太确定,所以还是不要和你说较好。」他言语里透著无奈。
我应该要比他更无奈,现在很明显就是一个排挤小孩的情况。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他们有意相瞒,我就不要追问太多,毕竟以後我就要在这住下了,不可以太为难他们,以免招来他人流言。
我真的要说,乖小孩也不容易当啊!
白蔺尘没有多久就回来了,他亲自端著餐盘,对儿子温柔笑著:「吃饭吧。」
好一个赏心悦目的画面,我忍不住把爹爹想成一个穿著白色碎花裙的美人娘亲,洗手作羹汤,为心爱的孩子端来热腾腾的美味饭菜,然後漾起美丽的笑,说著:「快来吃饭罗!」
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当然现实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同时我也想到另一个画面,披头散发的孟雪倾,端著一碗颜色诡异还热得冒泡的浓汤,紫绮为下裙,青绮为上襦,脸上还挂著自以为和善的笑,殊不知她的孩子冷汗直冒……她来到孩子面前,说著:「喝完它,你就能归天罗!」
多麽可怕的一件事……而且现实里曾经发生过。
「你在想什麽?脸色都发白了。」白蔺尘看见儿子直盯著自己发愣,久久没回神,脸色还愈来愈难看。
我听见爹爹的问话,才从恶梦中惊醒,我赶紧说:「没什麽、没什麽,吃饭吧!我快饿死了!」笑话,难不成要说我把他想成是个女人,然後又联想到恐怖的娘亲?只怕他会立刻把饭菜给倒了吧!
白蔺尘轻拍我的头,神色严肃道:「我不想再听见那个字。」
咦?我刚刚说了什麽让他不高兴了?死字吗?
「算了,吃粥。」他又拍了我的头一下,然後轻柔的将我从床上抱起来到圆木桌前,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替我盛了一晚热粥,在上头撒上一些鱼松,接著用瓷杓搅拌均匀,碗和杓子相敲发出轻脆的声音。
他用嘴把粥吹凉,才递到我的嘴边,让我吃下去。一口接著一口,他喂得高兴,我吃得开心,我的胃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爹爹,你不吃吗?」他只顾著喂我,自己都还没开动呢。
「等你吃完,我再吃。」
见他又舀了一匙,我摇摇头拒绝。「我吃饱了。」饱到不能再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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