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群爷们儿凑一块儿玩玩儿罢了……我们聚在一起难道还会谈正事?妈,你就放我自生自灭去吧!我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经营点祖产,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您别把我推到我不想去的地方!”
陆夫人面色陡沉。一霎之间,她从一尊慈眉善目的神像变回了枯槁尖刻的老妇,从珠宝锦绣堆中探出尖如鸟爪的手,直勾勾戳着他:“你这个不晓事的败家子!从前上学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要立身报国,做一番大事业,闹翻了天……如今却自甘堕落,跟个废物一样,任野种爬到头上都不知道争一争气!”
旧日种种情形,一时都如水掠过眼前。淡淡的血色衬在记忆的水底,回头看去都如隔帘的空花。那是他少年时满腔的热血,提笔挥斥方遒的豪情,千万人中执旗呼号、刀锋刺枪前回头粲然一笑的勇气。那是何时失落的?他忽然想起出狱的那个大雪天,他一身破破烂烂的囚衣,哆嗦着被丢到母亲的面前,貂裘裹身的贵妇人也是这般,冷冷地如打量一只野狗般望着他,伸出一支鸟爪般干枯尖利的手指: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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