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笺出于此乎。”
②嘲风:龙三子,形似兽,平生好险又好望,殿台角上的走兽是它的遗像。
☆、白首
梨花带雨本该是极动人心扉的景致,可这场面实在尴尬。苏岚只觉怀中女子如芒刺一般,将他整个人扎得坐立不安。也不顾女子哭得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扶住女子肩头将她拉开。“拢翠?”
拢翠面上一喜,低头用袖子拭了泪福身说道。“公子还记得奴婢。”
木樨看这一幕故人相见正入迷,衣袖却被人轻轻扯了扯。他微微侧了头,看见垂髫小童忽闪着一双眼睛,糯糯说道。“姑姑很喜欢他吧。”
小孩儿话语很是笃定,木樨生了兴趣,蹲□子将他拉到面前笑问。“你才多大一点,就知道这些事情?”
“情来不自禁。”童子歪头一笑,唇边两个笑涡可爱非常。“姑姑这个样子,南儿从没见过。”
“情来不自禁?”木樨重复一句,拉着南儿的手站起身来。“姑娘一路奔波十分辛苦,楼中有女宾住的客房,梳洗过再叙旧可好?”
他这话一来为苏岚解围,二来女为悦己者容,一番折腾下来拢翠早已发松钗落仪容凌乱。老宋带了侍奉舞姬的婢女等在一旁,苏岚劝了几句,拢翠便带着南儿一块去了。
剩余的人也哗啦作鸟兽散,只留他们二人屋里屋外相对站着。
“美人在怀的感觉如何?”木樨抬手伸个懒腰,宽松的衣袖堆在一处,露出不输女子白皙的手腕。
苏岚走到桌边拿起空杯,杯底对着木樨赖道。“口渴得很,九公子赏口茶喝可好?”
木樨扑哧一笑,执了绘着荷花翠鸟的茶壶倒满苏岚手中的杯盏。“这茶凉了好一会,正好解渴。”
语调如腌渍过的青梅,听来便觉含了一丝绵绵酸意在牙根。苏岚一气喝空了茶水,扯过木樨靠在自己怀里,方沉声道。“那孩子眉眼颇似孟峣。”
“想必是他早先在外欠下的情债。只苦了那位小姐,还没明媒正娶便为他生下孩子。”木樨叹息一声,南儿那样早慧,生母定是极为聪颖的女子。
苏岚点了点头回忆说道。“只有江南那样的地方,才能孕出顾子衿。”脑海中浮现略微模糊的身影,一如江南三四月的春水,袅亭轻柔。“拢翠是子衿的贴身丫鬟。”
木樨一副了然的表情,转头上下打量过苏岚笑道。“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也难怪人家姑娘还惦记着。”他慢条斯理说完,离开苏岚怀抱。
这话醋意满满,苏岚却是十分受用。木樨这个样子,定是爱极了他。“在九儿看来,我竟是这般璀璨温润。”他定定看着木樨,眼中宠溺之色尽显。
木樨反倒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笑了笑把话引到正题。“一会你看看那块玉佩是真是假。”
那块玉佩苏岚是见过的,丰神自初就有将墨玉雕成龙形玉佩赐给诸皇子的习惯。到了泱帝这朝也不例外,孟峣
是泱帝三子,所得玉佩便是龙三子嘲风的样子。墨玉墨底本就难得,何况制成龙形,民间并无人敢仿制。
他俩絮絮说着话,也不留神未关的门外藏着一人。拢翠双手掩在袖中握得发白,身体微颤几欲瘫倒,仿似被狂风虐过的弱柳。
过了片刻,拢翠梳洗毕由婢女领着回到这里。换过一身玉色的长裙,自腰部以下绣着几枝柳枝,步履轻动间裙裾翻飞。木樨视线缓缓落在拢翠发上,见她绾了随常云髻,仍用那根银簪固了,留一束发丝垂在肩侧。
果然不出他所料,拢翠仍是未嫁之身,之前梳成已婚女子的发式,想必是怕路途上惹来麻烦。“我去瞧瞧南儿,姑娘可放心?”
她的一身打扮并未博得苏岚青眼,心中正有些忿忿,猛然听到木樨说话,反应了一会才点头说道。“奴婢正好有事想私下告诉苏公子,公子自便。”
木樨哪里看不出拢翠不想他在这里,一只脚刚踏出房门,便听那边拢翠迟疑喊住他。
“公子怎知我未许配人家?”
木樨闻言并不回身,“姑娘自称我而不是妾,在下愚钝,斟酌一二便知晓了。”
拢翠脸色一变,仅仅一字木樨便知道这些,足可见此人心智。
唤了小厮重新沏茶,苏岚抬手将女子请到坐上。“姑娘应该知道,如今孟峣贵为天子。”
拢翠轻点了点头,眉间微皱含了薄愁。“南儿四岁时小姐病逝,在那之后奴婢便听闻秘王..圣上继承大统。”她仓促改口,“奴婢卑贱之身,实在无法将南儿养大。奴婢也知认祖归宗不易,可南儿毕竟是圣上的骨肉..”言语渐渐哽咽,她抽出掖在腰间的帕子拭去眼中迷蒙,抬头楚楚看向苏岚。“还请公子为南儿做主。”
苏岚皱眉不言,皇嗣一事颇大,纵然有玉佩为证也极难说服朝中众臣。“姑娘可否将玉佩交给我?”
拢翠背转身,将藏在衣襟里的玉佩拿出递到苏岚手上。“圣上当时肯将此佩给小姐,便是存了真情。这玉佩南儿一直贴身戴着,半点不曾露人前。”眸光胶着在墨色玉佩上,“小姐临去还念着圣上的名字。”
苏岚把玉佩好生收起,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拢翠面前。“我们走得仓促,他们可有难为子衿?”
他说得十分小心翼翼,但仍触动了拢翠的伤心处。“小姐未出阁便有了身孕,这在顾家是极大的耻辱。老爷拿着棍子想要除去小姐腹中的孩子,是夫人拼死拦了下来。”
顾家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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