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舸磨牙霍霍,有心把这人给立刻就地□□了,却好歹存了些许理智,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试图和人讲道理:“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接到电话是什么心情吗?”
“唔,你是让我猜?”陆上清还真就一板一眼地猜了起来:“本来你在郊外……但不会太远,因为时间来不及;你的鞋上沾了不少泥,所以我猜你走了一段泥路,至于你的衣服为什么这么乱,大概是跑的了;既然用跑不用走,说明你的心情非常着急。我说的可对?”
看着人事不关己般的娓娓道来,苏云舸的怒火腾起了万丈之高,他急火攻心,只觉太阳穴处突突地跳着,连气息都跟着乱了几分。苏云舸就这么立在原地缓了许久,才终于点了点头:“行,你现在有伤,我不动你,但你给我记住了,这种玩笑开不得。账我先记着,等你好全了,等着挨收拾。”
说完,苏云舸一转身竟要走,陆上清撑起身子断喝一声:“你站住!”可他现在连说话都困难,这么一急一动,登时就疼出了一层冷汗,再也抑制不住地倒在床上□□了起来。
苏云舸再顾不得其他,连忙走到人跟前急切地问道:“清儿,你怎么了?”
陆上清缓了半晌,等终于好受了些,才抓着人的手,认真地说:“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苏云舸无奈道,“我没想要走,但我来的急,抢了别人的车,我得给人家还了去。”
陆上清忍不住一笑,也不管笑的胸口生疼,就对人揶揄道:“你这可算是抢劫,要挨处分的。”
苏云舸看着这位始作俑者一脸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模样,忍不住叱笑一声:“不劳你费心,我抢的是战友的车,没事的。”
“那给他打个电话就好了,”陆上清无所谓地说,“好好解释一下,没什么的。”
“不行,”苏云舸摇了摇头:“我把他们扔在野地里了,必须得去跑一趟。”
“他们?”陆上清犹疑地问道,“你抢的什么车?”
苏云舸就伸手在人脸上捏了捏,无奈地苦笑道:“我把那头海狮给开过来了。”
陆上清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他一笑就胸口生疼,于是只得压着笑声地揶揄道:“我当你劫了辆摩托车,原来是个大面包,那还真是得去还一趟。”
苏云舸心中苦笑不已,可他见人笑的如此事不关己,便懒得再计较了,于是他就老老实实地请命道:“我去还一趟车,很快就回来,你好好的睡一觉,行不行?”
陆上清也的确是累了,便松开了手,嘴角含笑地吩咐道:“跪安吧。”
苏云舸叱笑一声,低头在人唇上轻轻一吻,给人调整好了睡姿,便去还车了。
陆上清伤重,每天清醒的时候不多,精神也不是很足,他每天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养伤的日子也就在这浑浑噩噩中,慢慢过去了。
这日是周一,由于陆之义和陆上修都有公司例会,而陈悦需要一边照顾公司,一边照顾陆思思,所以照顾陆上清的任务就落在了苏云舸的身上。
苏云舸边切苹果边对人说:“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陆上清就歪了歪脑袋,示意自己在听。苏云舸给人喂了块苹果,继续说道:“还记得上个月我抢车来见你的事吧?”
陆上清就咬着苹果点了点头:“记得啊,你不是已经被师伯揍过了么,又怎么了?”
苏云舸一时气结,竟缓了半晌才能继续说道:“我们当时是在选场地。以前的场地被群众用废木料围起来了,算是废了。”
陆上清就点了点头:“应该的,谁也不愿意自家附近是个枪决犯人的地方,互相体谅吧。”
苏云舸又给人喂了一块苹果,继续说道:“我没有怪谁的意思,毕竟这种事都会避讳,谁也无可厚非。只是昨儿把新场地定下了,何初的日子,也快到了。”
陆上清咽下嘴里的苹果,见苏云舸又去切,便摆了摆手:“不用切了,我不吃了。”
苏云舸放了水果刀,继续说道:“过两天就是元旦了,何敏说她想见见何初。”
“让她去见吧,”陆上清叹声道,“最后一个元旦了,让他们好好聊聊吧。然后呢?”
“呵,”苏云舸无奈地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事跟你说?”
陆上清半靠在床头摊了摊手:“不然呢?你说要和我商量,却平白无故地跟我说这些,这些事与我何**?”
苏云舸笑了笑,与人对视了片刻,终于说出了目的:“处决何初的人,还没定下。”
陆上清的目光忽然犀利了起来,他的心中翻涌着,犹疑地问道:“你来跟我商量这个?”
苏云舸点了点头:“你只用说愿不愿意就好,剩下的不用管。”
陆上清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地沉思了起来。他何尝不想手刃何初,真正地了却多年的夙愿,可当这样的机会真的摆在面前时,他却谨慎了起来。
何敏怎么办?这个念头甫一出现,陆上清忽然就动摇了。倘若换作别人动手,他只用自我安慰那是何初咎由自取,对何敏杀父之仇的罪恶感也会减轻许多,可若真是自己动手……
“没关系,你慢慢考虑。”苏云舸安慰道,“最迟在元旦的下午五点,给我答复就好。”
“不用,”陆上清冷声道,“我来。”
苏云舸把人紧攥的拳松开,温和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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