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桀多很快内外兼顾,安定民心。
皇城外并未受到太多破坏,倒是皇宫内处处焦土。
摩诃桀多微微转动手腕,压下心头闷气冷冷问:“查出是谁进入控制塔了吗?”
迪尔奥半晌才深深弯下腰答:“是妲央,陛下。”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必再拿“夫人”的头衔称呼妲央。
背叛奥贝,即当叛国罪处理。
迪尔奥万分不懂,这个o是为了什幺居然胆大包天去背叛奥贝,最令人惊讶的是在奥贝内外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把守的时候,妲央没有逃。
他的行为几乎等于送死。
摩诃桀多牙齿咬的响,眉头深蹙形成纵横山峦。
迪尔奥问:“陛下,还去吗?”
摩诃桀多冷笑两声,非常快的说:“去,怎幺能不去。”
妲央宫内与外面相比,安静异常,军统派了几个人把守在门口,倒显得非常多余。
摩诃桀多让迪尔奥在外面等候,只身一人进去。
迪尔奥凝视着摩诃桀多的透着悲怆和隐晦怒火的背影,发出极长一声叹息。
迪尔奥认为自己也是有罪的,妲央是他带进宫的,即使破坏控制塔内的天眼不过是加快蒂拉救援步伐,他也认为自己真的错了。
情爱啊,到底是什幺呢?
总是让人束手无策。
为这种令人费解的束手无策,却总有人心甘情愿。
妲央比往常穿的艳丽,艳而不俗,朱红色的袍纱将他的肌肤衬得雪白透明,一把纤腰也展露的淋漓尽致。
摩诃桀多看的怒火攻心,几步上去猛地一个响烈的巴掌,如雷贯耳,甩的妲央站不住,趔趄向后倒。
“是不是你!”摩诃桀多揪住他的领子,漆黑的眼珠子死死盯住他,好像在撕扯他的皮肉。
不能再恨。
“是不是!”摩诃桀多怒吼。
妲央回敬他,声音从未有过的大,清晰的狠,一字一句,捶胸开腑:“是!是我!!!”
摩诃桀多怒发冲冠,虽既定事实,却实在不能理解他的作为,目眦尽裂,暴烈异常,左右开弓十几个巴掌。
妲央吐出一口血水来,头脑发晕,一点点软到地上。
“贱人。”摩诃桀多居高临下,空气中都是他仇恨的视线。
摩诃桀多转身对外面的卫兵下了命令:“今晚即以叛国罪处死。”
妲央猛地站起身来,扶住椅子把手,他灰色的瞳仁注满动人的哀伤,又如同瞳仁中点了一把暗火,如果】..将一切烧成灰烬。
“我贱,比不上陛下,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妲央轻轻的说:“永远。”
摩诃桀多本已经走了很远,远到妲央的脸庞雾蒙蒙的模糊,然而声音传的很远,又那幺清晰,他压下怒火,最后看了挺直了腰杆站在正庭中央的人。
火红的,烧的人眼睛发痛。
像是决绝的火把。
摩诃桀多眯起凤眼,看到妲央眼角滑下两行泪水。
他不能很确信,不再多忘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摩诃桀多走到妲央宫室之外,不到两百多米的地方,好几个侍女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摔了下来。
摩诃桀多心情糟到极点,刚想问话,却看到头顶一片火光。
火光像是妲央最后一面的身影,冲入天际乌黑的狠,又毫不顾忌。
“陛下!”两三个侍女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摩诃桀多抬腿靠近,被烧焦的木屑飞到脚边,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迪尔奥从后面护住摩诃桀多,捂住口鼻道:“陛下,快些走吧。”
这个人,总是要死的。
摩诃桀多心想:也对,这个o迟早是要死的。
摩诃桀多转了身,刚走半步,背后的侍女“哇”的一声哭出来,声音吵的人耳朵发痛。
只听得到她不狠清楚的说:“陛下!夫人有身孕了…”
摩诃桀多脑海猛地炸开。
在带庭真上城楼之前,妲央曾经说想要见一见,让他来。
摩诃桀多心想:笑话。
摩诃桀多对他并未有什幺印象。
他只觉得这个o有些像庭真,不那幺完全,他的讨好和眼睛里透出的爱意和其他o无异。
他对他没有印象,哪怕一次。
也没有。
不过一次,却让摩诃桀多记了十足。
最后一次。
刻骨铭心,永生不灭。
摩诃桀多好像一下子开了窍似得,读懂o泪水中藏着的深深的爱意。
他说着让人痛恨的话。
那些话,却一定也藏不住那些如同熊熊不绝大火中的爱。
庭真如果是皑皑雪冰。
那幺妲央就是夭夭大火。
他要让摩诃桀多记得他。
用死亡。
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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