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见银串儿殷勤的从厨房给他拿了些鱼食来,就去天棚下喂他的鱼,听知秋在那儿嚎叫。
边喂鱼他边在肚子里腹诽:整日里吃饱了撑的。
忽然又想:果然哪怕是跌落到泥潭里,泥潭里的活物自有他们泥潭里的活法儿、泥潭里的热闹。
不往深里想,就都能往前走。只是不知道能走到哪里去。
接下来有三四日,程念都没有消息,也没有遣人来问问。
于老板倒是隔两日照常来光顾一下归芳,堂子里顶妙的一个人儿,不过话不多,不常出来跟其他人往出凑,这一点跟凌霄倒是很像。
堂子里的规矩,到了晚间,谁要是没有客人,就要到堂厅里坐着,等过往的客人来挑拣,或者一同陪别的客人聊聊天。
归芳的客人很固定,所以从不见她出来。
起先凌霄没注意,他也从不多管闲事,但他有一次同知远在一起吃茶,突然提起,知远却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归芳的客人和咱们不一样,幸好。”
因为这点儿“不一样”,“幸好”所以大家都不愿提起。
凌霄这才想起来,当初他刚来不久,那双盯着自己的,如两汪深潭一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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