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意程度一如往昔。米勒只是学会了掩饰。他眨了眨眼, 忽然开口道:“你不相信我?”
“……”
“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这个东西, 就像你说的, 我到这里不过四个月。”青长夜目不转睛望着那双焦糖色的瞳眸:“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 ”米勒重复着那个单词,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幻兽语气不咸不淡:“我当然相信你,从我出生起最信赖的就是你了。”
直觉告诉青长夜对方话里有话, 幻兽的眼睛闪过一抹哀色:“你是自愿的吗?阿夜?”
他心头一跳,有那么一瞬间青长夜想告诉米勒他的考虑。比如兰斯和他梦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他要通过兰斯接近联邦的权势中心。他已经暂时放弃回家了, 莉迪雅告诉了他枢机会的贪婪和强权。爱德温曾经的目标是改变联邦格局, 在对方死后,他能做的只有尝试帮那个人完成尚未达到的心愿。但他不想让米勒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青长夜瞥开眼:“我不知道标记。”
米勒没有说话, 青长夜感觉到对方的目光点过他的脸,那种灼热又失落的视线仿若有实质。幻兽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青年,他们之间明明那么近、却仿佛咫尺天涯。就算他伸出手想要碰触这个人,收到的永远都只有拒绝和逃避。无论他弱小还是强大、是幻兽还是竭尽所能表现得像个人类,青长夜从没选择为他留下来。他想要他的注意力, 因为他一出世就在渴望着这个人给予他爱和温暖。联邦王死后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就像于钻石上刻下清晰尖锐的划痕。袭击王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但即使除去这个,在青长夜眼里他做什么大概始终都是错的。
察觉到空气中逐渐暴走的异能元素,青年黑曜石般的眸子暗了暗:“你……”
“阿夜,”米勒的声音变得模糊又暧昧:“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着我?
为什么你明明愿意享受我带来的温暖、但用完之后你会毫不留恋抽身离开?我是替代品吗、是某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对不对?
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可我明明只是喜欢你啊。
“你为什么……要唤醒我?”
当他的意识尚未成形之时,幻兽蛋的外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他能感到对方的好奇和期待,被那人注视的感觉就像置身于布满柔软云朵的天堂。他知道自己有着最优秀的血统、在幻兽世代传递的记忆里人类对强大血统的幻兽趋之若鹜,他明明可以不理会这个只把自己随意扔在床头的家伙、他可以等待下一个更加体贴入微的饲主。但他还是选择了破壳而出。
毕竟拥有那种目光的,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米勒?”
比他高一个头的幻兽握住了青长夜的双腕,米勒的手指骨节修长利落,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他的手腕环住。察觉到对方想做什么,青长夜愣了愣。温热的舌头探入了他的口腔,米勒同他唇齿相依,对方的舌模拟着某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在他口中横冲直撞。分开时青长夜不得不舔掉自己唇边流出来的水渍,他被幻兽翻了个身压在办公桌上。对方蓄势待发搂住了他的身子。
青长夜警告般瞥了他一眼:“这是办公室、随时都会有人——”
“阿夜知道约克有一句谚语吗?”米勒凑近了对方白皙如玉的耳朵,他灼热的呼吸落在青长夜的耳廓边缘:“‘负心人走夜路时会碰上恶鬼’,你的话,早就该被鬼抽掉骨头了吧。”
青长夜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前提是你能走进他的心里、或者对他有价值。当这两点都不满足时他会比谁都残忍无情。对米勒来说享受过他的温柔再被抛弃无异于从天堂跌入地狱。最后一次离开约克时,他的养母站在门侧,爱丽丝紧紧攥着凯特湖水蓝的连衣裙边,她们问他还会不会回家。
“要去找一个朋友。”米勒笑道:“找到他的话会回来的,不过时间有些久。抱歉,妈妈,我明明——”
他明明该等到爱丽丝长成独当一面的女人后再离开。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捡到那只印有飞鸟与接骨花标志的棺材开始,他的生活又一次变得荒诞而惊奇、仿佛游走于刀尖之上。青长夜对他来说是利刃和剧毒,稍不注意就会鲜血淋漓。他却难以将对方从髓血里割舍。
“米勒要去找长夜吗?”
自从青长夜被娜塔莎带走后,他魂不守舍了好长时间,凯特能看出这个对他来说并不意外。他点点头。
“好啊,”面目平淡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我和爱丽丝等你带他回来。爱丽丝,快告诉哥哥,在你成为大姑娘之间回家哦。”
凯特和爱丽丝大概永远等不到那一天了。
青年的呼吸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米勒低头,对方漆黑如子夜的眼眸隐约涌出了湿意。这么温暖媚人的身体,主人的心却比谁都冰冷。他俯下来单手按住青长夜的肩膀,后者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呜咽。媚骨若美酒佳酿,随时间推移,长有媚骨的躯体内质将愈发甘甜可口。青长夜三年不给他碰、米勒也不会被其他人吸引注意力,三年后再和这个人肌肤相亲,幻兽只觉得自己浸没在一匹极致细腻的软绸之中,灵魂都快被这人的一肌一骨勾去。
敲门声响令米勒和青长夜同时侧目,与前者不同,后者通过脖颈上的契约感应到了来者的身份。青长夜推了米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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