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也是愣住了,快步上前,皱眉看著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怎麽这般不小心?”
伤口的痛一丝一毫地牵扯著心脏,赵舒低垂俊眉,并不看他。
那张总是希望近观的脸如此靠近,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想去看。青绿的瞳中或许有著关切,但怎也比不上看著那个男人时蕴藏的情意。
做的再多,也不及男人不需一言便换来云枭的记挂。
心中的痛楚越甚,那个早已失去权势,日渐老朽的男人,凭什麽像牢笼般困住云枭?!
突然握紧的拳头,吓坏了霍步等人,以及急急赶来的大夫,故此他们都未曾看见,权倾朝野的静王爷眼底那一丝无力,以及,愤恨。
韩。君。仲。
後语:出现了出现了,第三者插足!~
第十三章 蓬莱棋局千年续,竹林花开逐前因
且说蓬莱仙山,又名蓬邱,对东海之东北岸,周回五千里。外别有圆海绕山。圆海水正黑,而谓之冥海也。无风而洪波百丈,不可得往来,唯飞仙有能到其处。
未到,望之如在云中。
若近,仙山仿在水下。
临之,风云隐去,缥缈空中。
山中物兽尽白,黄金白银为宫阙。诸仙有不死之药,万年不老。
仙人万寿,山中悠游,下棋博栾,一局可千年。
天权踏云而来,徐徐落在仙山之中,触目花海如雪,皑皑素锦。
此处他已近两千年不曾来过,只是景致未便,他还是轻车熟路,踏过落霜晶莹的米珠荆花海,转过飞絮柳叶林,远远便见凌霄山边,天地间浑然而成的一块青云石突兀凌空,悬空在万丈悬崖上,险要之度,仿佛承受不了一只轻盈的鸟儿落下。
然而历经万年,此青云石依然如故。
青云石上坐了一位老仙翁,鹤发白须,怀里抱了一把过头高的弯曲拐杖,挂了个头大的葫芦,仙风道骨。可若是走近了,便会发觉他双目紧闭,还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面前放了个檀木六博棋盘,棋盘内棋子若星,棋局已在剑拔弩张之处。
天权跃上青云石,在老仙翁对面坐落,看了看两千年不曾动过的棋局,还有旁边早已凉透的茶,随手一点,茶香重起,嫋嫋轻烟,缭绕云霄间。
“南极老人,茶要凉了。”
睡得正香的老仙翁抖了抖大脑袋,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应了声:“哦……”随手拿起茶盅喝了口,皱起眉头:“嗯?这茶好像味道不太对……”天权不禁心中暗笑,放了两千年重泡的茶,便是仙茶要太好也不怎麽可能吧?
老仙翁倒也没有计较,放下茶盅,不去看天权模样,专心致志地瞧著棋盘上的棋局。
天权笑问:“南极老人,下一步可想好了?”
棋盘上白子早在劣势,黑散围困白枭,胜负看来已定。
“急什麽哪?”仙翁不肯伏输地摆手,“我这不是正细细琢磨吗?”
天权耐性极好地笑了笑,不气不恼,只用指头敲了敲膝盖,垂目看了片刻,道:“其实仙翁胜券在握,何必吊本君胃口?”
老仙翁眼神一亮,半张半眯的眼睛登时瞪大了盯住棋盘,可惜盯了半晌,仍旧看不出自己的白子如何能突出重围,将逆势扭转,最後他鼻头哼了声,道:“不过是给你个反败为胜的机会罢了!”
“本君晓得。”
老仙翁故作大度,指了指棋盘:“你倒是说说,如何个走法?我再给你指点指点。”
天权却是摇头:“不好,不好,本君若说出来,岂不是在仙翁面前班门弄斧?不好,不好。”
他连连几个“不好”顿时把老仙翁给憋急了,其实这局早该推棋,便是碍了面子,死活不肯认输。如今听了还能反败为胜,更是志在必得,能在棋盘上赢这位仙界博栾高手文曲星君,往後在仙家面前可长颜面了!
“不就是一局棋嘛!你输了我们再推了重来便是,何必斤斤计较?”
“可话不是这麽说……”天权抱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棋局,“虽然败局已定,但只要容我再想想,说不定可以扭转局势。”
老仙翁闻言更急了,他将这败局拖了也不知多少年,好不容易听到能赢,若是让天权再想个仔细说不定他又得输了,当即叫道:“不行、不行!文曲星君,你怎麽这麽不爽快呢?既然胜负已分,你说出来了又有何妨?!”
天权长眉一挑眉,考虑良久,等到老仙翁急得那光光的脑壳快冒烟了,才慢慢说道:“输赢总得有个彩头……”
“行!行!”老仙翁听他终於松了口,连忙点头答应,却也忘了计较这输家怎也讨彩头?
天权将视线移向仙翁怀里那根拐杖上斗大的葫芦,弯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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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回诉人间,赵舒伤了手,只推说一时不察,宴席上也是把酒言欢,不曾露出异态。
霍步是有酒便欢,少不得被姬无双讽刺一番,这席酒宴,各人倒也算尽兴。宴毕,云枭与众人道别,又谢绝回府的轿子,徒步而归。
怀里揣著那包龙团胜雪,少不得暗自欣喜,只盼著师傅回来,送上一盏清茶,换得一个赞许的微笑。
正是走著,突然夜空中,一只蝶飘忽地飞来。
云枭伸出手去,蝶拍翅落下,停在他的指尖上,顷刻间,化成一片竹叶。
竹叶半见黄萎,似是枯竭之状。
“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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