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又问,“你跟杜澜到底怎么样了,你脑袋破了他知道么?”
陶夏乐摇摇头说:“没怎么样。”
岳凌一瞪眼:“你们不是……”
陶夏乐还是摇头:“没有。”
小可爱被病痛折磨得焉了吧唧有气无力的样子各种引人同情,不要说岳贱贱这种感点巨低的廉价货。一边后悔着自己居然把陶助理介绍的大坏蛋,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方脑袋上的纱布:“你这伤怎么弄出来的?”
陶夏乐说:“我自己没注意,走路的时候撞上的。”
……小喷油你是倒着走路嘛!!!!撒谎也找个像一点的理由啊!!!还是你其实是用后脑勺走路啊!!!!
不忍心拆穿他,岳凌说:“那工作怎么办,你这样子得请假吧。”
陶夏乐笑了笑:“人事部对我还挺好,给了半个月的假。”
“那行,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你爸跟我爸是好朋友,不用跟我客气。”说着,他翻开购物袋一件一件的往外拿东西,吃的用的零零碎碎摆满一桌子,最后从角落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小布偶,犹豫了一下拿给陶夏乐说,“你别笑,这东西最近可流行了,摆在家里运气会变好。”
布偶长着圆圆的脑袋,黑圆的眼睛中间分开很长一截距离,呆滞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像能给人带来好运的样子。陶夏乐虽然喜欢穿女装,但是对这种布偶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顺着岳凌的好意接过布偶,他面带感激的说:“谢谢你啊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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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前来探病的岳凌,陶夏乐忽然想起自己房间里还有几包垃圾没有扔,连着几天不出门,喝空的牛奶罐子全都积在角落里,小山似的堆得老高。两只手各拎着个大袋子,他穿着拖鞋慢吞吞的往两栋居民楼中间的公共地带走,脑袋低低的垂着,看着脚下灯光黯淡的路面。
就在他离开别墅的第二天,杜澜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讲,只说自己硬不起来的毛病已经好了,叫他以后再也不用去别墅找他。
接电话的时候,陶夏乐正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着,持续的高烧烧得他晕头转向。杜澜语速惊人,巴拉巴拉一口气说完,连句意见也没问,直接把电话切了。剩下陶夏乐晕乎乎的抓着手机,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在转,转得他脑袋裂开一样的疼。
怎么不直接疼死算了。
垃圾袋里,有一包樱桃蛋糕,摆得时间太久他一直忘了扔,现在已经不能吃了。看着白色的盒子边缘从黑色的扎口出露出来,陶夏乐忽然感到一阵委屈。因为感冒而变得极度不顺畅的呼吸堵得他鼻子发酸,用力眨眨眼睛,眼睛里就湿湿的露出了一点酸涩的水光。
他又被甩了。
步伐沉重越走越慢,公共地带的水泥路似乎总也见不到头,不停的用提着垃圾手抬到脸上擦鼻涕,他一路走一路哭,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牛奶罐子体积大,撑得垃圾袋整个鼓起来,陶夏乐没走多远,就听脚边噗通一声,空罐子漏了一个滑在地上。乱丢垃圾不是好习惯,他当然要蹲下去捡,结果就是弯个腰的工夫,他一眼瞥见前面居民楼边闪过一道黑长的人影。
人影看起来很慌张,鬼鬼祟祟的躲在明暗交界的阴影里,发现他的目光,立即向后跑去。咯哒咯哒的脚步声砸得响亮,陶夏乐顿着身体一楞,整个人都傻了。
疯了似的丢开手里的东西,他飞开的朝着黑影逃走的方向狂奔过去,两只拖鞋一路跑一路掉,光溜溜的脚丫子直接踩在粗糙的路面上,他跑得停不下来。
就算只是短暂的几秒种,他也知道自己看得很清楚,那个人肯定就是杜澜。杜澜来看他了。
春天的夜里空气潮湿,湿润的暖风呼呼的抚过脸颊直吹向脑后,陶夏乐没头没脑的一路狂奔,步子大得像只莽撞而凌乱的小动物。
拐角的地方停着一辆车,颜色和牌照他都很熟悉。
眼看着黑影马上就要碰到车门,陶夏乐心里着急,急的说不出话也喘不出气,只能含糊而沙哑的在嘴里不停的喊着:“等等,你等等。”
然后哗啦一下,他又摔倒了。皮球似的团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爬都爬不起来。
黑影拉开车门,前面的车灯也亮起来。刺目的光线打在平直的水泥路上,清晰的照出陶夏乐摔得脏兮兮的脸。
不甘心的趴在地上使劲挣扎,他脸上擦破皮的伤口正往外渗着小血花,两颊的灰泥混了眼泪,黑一道白一道,惨不忍睹。
杜澜拧在车座上,动也不动的盯着车窗外的这一幕,心里很犹豫。
前几天打扫房间,他无意间发现门口附近的油画框子上有血迹,再想起自己推陶夏乐的那一下,血迹的来历也就不用再做说明。他觉得自己是应该来跟人家说个对不起,但是想起先前陶夏乐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又觉得有点拉不下脸。
现在陶夏乐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雪亮的车灯照得他眼睛也睁不开,杜澜心软了。跳下车走过去,抱小孩儿似的把摔得乱七八糟的青年扶起来,然后小心的用手帕给他擦擦脸,擦擦手。
“跑什么?这么大人还摔成这样,丢不丢人?!”
陶夏乐不听他说什么,伸出胳膊使劲抱住他,好像怕他待会儿又走了一样。
“我可以喜欢你么?”脑袋紧紧的贴住上来,接近哀求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震得杜澜胸口阵阵发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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