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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四闪了闪神,心里开始琢磨,“这一间房……是只有一张床的意思吗?”
☆、痴情最无理
“叶四?叶大姑娘?诶……”凌剑秋伸手在叶四面前晃了晃。
叶容弦恍若未闻,怔怔然嘀咕着:“这还真是一张床啊……”
时间回到稍微前面一点,叶四和凌剑秋被老板娘带上了二楼。
这客栈虽小,却打扫得极干净。扶手栏杆上的桐油剥落了,留下涩涩的木纹。转过楼梯。老板娘将两人领到了二楼一个僻静的角落。抬头,房门上挂着“天字一号”的门牌。
叶四顿了顿,把刚要推门的手收了回去,他脑子里还在想“一间房”和“一张床”的关系。其实临安城里也确实是有安排两张床的客栈,叶大姑娘因此还怀着些侥幸。
不过这荒山野岭可不是临安城。
于是门一开,不知道是如愿还是不如愿,屏风后是一张寻常宽度的木板床。叶四想了想,这样一张床,上面还要放两床被子,那岂不是要贴在一起睡?
凌剑秋看叶四神色古怪,还以为是大少爷看不起这风霜野店,“哎,叶四,你就凑合着吧……明天就上山了。”
“好。”叶四木然答道,他觉得今晚铁定睡不成。
说回到现在,凌剑秋往叶四碗里夹了一筷子回锅肉,柔声道:“快点吃吧……都凉了。”
“啪嗒”,周围听到这句话的人好多都吓掉了筷子,惊愕地回头看那个白衣人。
这凌剑秋的另一个外号叫白衣鬼,活阎王似的主。虽然江湖谣言不可尽信,但就算是去问怀雪山庄的人,他们对这庄主的描述也逃不出冷酷无情和手辣心黑。这么想着,不禁对叶四爷表示敬佩,连修罗般的人都能制的服服帖帖。
凌剑秋看众人都盯着叶四,心里莫名不快,一记眼刀扫过去。他们都瞬间脊背一寒,收回了目光。
叶容弦从天人交战里回过神来,看着碗里的回锅肉,脸一红,埋头扒饭去了。
客栈里就这么静悄悄的,除了凌剑秋和叶四以外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老板娘下楼看着大堂里没个活气,也愣了,立马换上那张喜迎八方的笑脸,嗲声说:“哟,各位爷,都吃好啊。”
“是是……吃好吃好。”众人忙着搭腔解围。
于是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叶四紧张地看了看身边,压低声音,“木头,你别这么凶呀。”
“谁说我凶了。”凌剑秋不知怎么对着叶四脾气就特别好,还给他拢了拢头发。
众人这次都识相地当做没看见。
忽然就听见有人说,“哎,听说没有,那血煞刀又重出江湖啦。”
“是么?是那十八年前被围剿的那个?”
“谁说不是啊……都好几个人了,血管全都被震碎了。”
凌剑秋听到“血煞”两个字,眸光一闪,停下筷子,手按上了剑柄。
叶容弦看他一脸肃然,不自主把他的手握住,“哎,凌木头,别激动……”
江湖上谁不知道凌端当年就是死在围剿血煞教的大战里的?
这个人此时提起血煞刀莫名就有种居心叵测的意思。
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血煞教和血煞刀了。这血煞教是二十年前中原第一大的魔教,血煞刀就是其独门武功。这血煞刀能将内力从刀口送入血脉使血管破碎,虽然威力无穷却也极为残忍。当时武林中三位能人——也就是后世所称的“金刀雪剑回春医”,组织中原武林讨伐魔教,那一战后金刀许正言成为武林盟主,雪剑凌端负伤而死,回春医叶回春退出江湖。那一战死伤惨重,直到今日,与血煞教有关的都是中原武林的禁语。
搁在平日,凌剑秋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消气。但当叶四的手覆上来的时候,他心里面那点火气却一股脑都降了下去,只剩下手背上一丝丝的温暖。凌剑秋默然看着叶四,想从那双桃花眼里瞧出个三四五六的。
叶四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默默把手收了回去,岔开话题:“这回锅肉不错。”
凌剑秋笑得灿烂,“嗯……是不错。”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月上中天。店里人都走光了,那伙计撑不住困得直打哈欠,“两位爷,要不先去睡吧,这堂里早打烊了。”
凌大庄主点点头,觉得再叨扰下去是挺不好意思的,他也纳闷,这叶大姑娘怎么好像不困似的就不肯去睡。
叶四看他站起来,有些慌神,伸手就去扯衣袖。
凌剑秋觉得好笑,说声“走了”,便搂着他的肩膀上去了。
就那店小二看起来,他那个姿势倒蛮像喝花酒的大爷搂了个姑娘——不过考虑自个儿身家性命,店小二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推门进去,房间里充满水汽,可想那浴桶里的热水已经放了好一会儿。
叶容弦看着那个红色的床幔,嘴角抽了抽,努力把脑袋里那些不好的念头扔出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他碎碎念着。
凌剑秋不知道叶大姑娘又是犯什么毛病,兀自脱了外衣,洗澡去了。
于是只留下叶大姑娘一个人坐在床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像个新媳妇。抬眼,他暗暗骂了句娘。只见被子是红的,被面还绣着鸳鸯。
……
叶四啊叶四,天要亡你……
他不愿去细细想了,干脆倒头就睡,想着自己早睡着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但叶容弦算错了——这一觉睡得让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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