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停了下来,低声抽噎着。
他哭了这么长时间,眼皮都泛红了,看起来像两颗圆圆的山楂,滑稽得可爱,卫朗瞅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笑两声,因为角角正气鼓鼓的看着他,胸脯起伏不定地咬着下唇,不时打个小小的嗝,宛如小鱼吐泡泡般渡出一些气。
卫朗一看角角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生气了,再联想到上次角角生气时啄自己那口,不由得摸摸手背,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疼痛,后怕地打了个寒噤。
他赶忙伏低做小,去摸角角红肿的眼皮,嘴里还体贴地说道:“不哭了啊,再哭就不好看啦。”
他这一句,正中下怀。角角“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却在这时“嗝”了一声,他猛地两手交叠捂住嘴,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紧张地看向卫朗,生怕他会取笑自己。
卫朗压下心底快要涌出的笑意,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
说着,示意般地用眼神扫了下角角光裸的躯体,却不敢过分留恋,迅速收回视线,咳了一声后接着说道:“不如,我先去给你拿件衣服,你再好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角角思索了片刻,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卫朗急不可耐地站起身,他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再这么和角角待下去,他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想着,他不露痕迹地瞥了眼角角胸前两点,心脏瞬间就多跳了几下,面上却神色如常地叮嘱道:“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角角看着他,眼里滑过一丝紧张,忽然伸出手来扯扯卫朗衣角,说了声“角角”。
这意味不明的一句,卫朗却立刻反应过来了,他是在告诉自己快点回来。
卫朗的心登时酸软得一塌糊涂,他摸摸角角柔软的头发,说了句“等着”,接着便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一边走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角角。
这短短的几步路,他却走得像生离死别般痛苦。
等他抱着毯子出来的时候,角角还乖乖地等在那里,卫朗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他很怕自己一出来看到的是空旷的客厅。
他走过去,将毯子张开,罩到角角身上,角角就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大眼睛直直看向他,像初融的雪水那样澄澈。
卫朗给他仔细裹紧,确保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肌肤,又向后退开好好端详了一番,这才颇有成就感地张开手臂,做出一个接物的姿势,对瘫坐在那里的角角说道:“来吧。”
角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让卫朗意想不到却又哭笑不得的举动。
他伸直手臂,严肃又认真地挥舞起来,努力朝着卫朗的方向飞去。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人形,原先用来飞行的翅膀早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圆润的手臂。
他舞了一会儿,才觉察到不对,转头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接着把胳膊反折到自己面前,观察起来,后来还试探性地嗅了嗅,却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折腾了一大顿,仍没搞懂为什么自己挥了这么长时间,依旧待在原地,于是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卫朗。
卫朗忍俊不禁地走过去,手穿过角角腋下,将他轻而易举地擎了起来,举至头顶,笑眯眯地说道:“角角,你现在要学会用脚走路。脚,就是你下面这个东西,知道吗?”
角角被他悬在空中,脚在下面晃来晃去,像是檐间随风摇摆的灯笼,听到卫朗的话后,颇为不解地动了动脚趾。
那脚趾白嫩可爱,宛若新剥的莲子一般,卫朗差点没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他抑住那股蠢蠢欲动,将角角放到地上,然后掉了个头,让他背对着自己,手扶在角角腰间。
角角的身高刚好到他的下巴,他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完全包住角角。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借着扶住角角的机会把他圈到自己怀里。
角角浑然不觉,满心信赖地回头看向他,等着下一步指示。
他这样看向卫朗的时候,眼里就是全然的信任,闪着荧荧清光,卫朗的喉结滚动了下,然后握着角角左腿说道:“来,先迈这只脚。”
角角很听话地向前跨了一步。
大概是妖怪之身的缘故,角角的理解能力非常强,几乎是卫朗稍稍点明,就可以迅速领悟。
只苦了卫朗,他一方面要耐着心思教角角走路,另一方面,又要分出心神来抑住生出的邪念,不由地心力交瘁。
到最后,等角角差不多学会了,卫朗也累出了满身大汗。
角角却没察觉他的矛盾纠结,一心沉浸在学会走路的喜悦里,一把推开身后的卫朗,在屋里欢快地走起来,最后甚至绕着屋子小跑了一圈。
卫朗在一旁无可奈何却又暗暗自豪。
隔了一会儿,角角走累了,就跑回卫朗身边,牵起卫朗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对方,一副等着卫朗问话的模样。
卫朗这才想起来还没问他变身的缘由,他理理角角被汗水濡湿的额发,缓缓问道:“角角,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角角指指摆在客厅中央的桌子,一脸天真地回了句:“角角。”
卫朗顺势望过去,发现是一瓶启开的葡萄酒,他忽然想起,似乎在第一天的时候,他就看到葡萄酒的瓶塞被丢在地上,不过不太确定,于是试探道:“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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