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糖葫芦的小哥说:“好。”当下交给客人两根糖葫芦。
“只要三文钱。”
花葵从衣袖内掏出三文钱,欲交给卖糖葫芦的小哥之际,骤然握紧掌心收回。
“等等……”他紧接着掏出一小锭白银,交给卖糖葫芦的小哥,说:“不用找了。”
呃,卖糖葫芦的小哥从未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不禁感到惊喜又惊讶。小哥张大了嘴,连声道谢都忘了说,怔愣的目送长相俊美又一身邪气的男人越过大街至斜对面……
***
郝古毅赫然看见一身白色的鬼近身,当下反射动作的把担子一挑,扛起油桶拔腿就跑--鬼鬼鬼……找来了。
他吓得脸色‘青笋笋’,不顾身上有多疼,赶快逃命要紧。
“对不起……爷爷,我不想听话,鬼好可怕……”回头看鬼追上来了,郝古毅闪进小巷道内,跑道尽头才发现这是一条死巷?!
他惊然一叫:“啊,怎没路了?!”
郝古毅左右观望,两旁是墙壁,再抬头看着一面高墙,紧张之下,他丢下油桶,一脚蹬在上头,简直是狗急跳墙的努力攀爬--花葵追上他的时候,不禁愕然愣住!
一会儿,他挑眉,薄情的唇勾起一抹恶质的笑--臭老鼠真会逃,两只脚蹬阿蹬的既跨不上墙头,也踩不着地。
他一脚踹开油桶,偏着头斜睨臭老鼠究竟爬墙爬得累不累?
真他奶奶的不安份!
臭老鼠躲避债主的功力不到家,花葵摇摇头,“啧啧……”有声的感到又气又好笑--猫捉老鼠的乐趣来自于被捉的猎物在做垂死前的徒劳无功。
眼角的馀光瞄到身下的鬼,郝古毅吓得浑身发软,登时沿着墙面摔至地上。
他抚着发疼的屁股,拧眉抿紧唇瓣没痛呼出声。
“你躲什么?”花葵没好气的问。睥睨的眼神不带丝毫的同情,臭老鼠把自己搞得一身脏兮兮又惨兮兮,真他奶奶的怕他得要死……
郝古毅仰起脸来又垂下,“我会怕……”他老实过头的说。低垂的眼眸瞄到鬼的脚往前踏,浑身抖如秋风落叶的节节后退,直到抵上背后的物体才停止。
伸手将滚到墙角的油桶给扶正,刹那又被踢倒--“啊,我的油桶……”郝古毅仰起脸来,清澈的眼里难掩一丝乞求,“不要凶我……我会听话……”他开始忏悔适才不想听话的念头--“我会帮你洗衣服、会添饭、倒水,会帮你脱鞋……”
臭老鼠语无伦次,吓坏了……连油桶都不要。现在才紧张兮兮的求饶。花葵“呿”了声,“叫什么叫,我不准你在市集卖油,快回家去。”
此话一出,郝古毅一阵愕然--鬼不许他赚钱?
花葵自己都感到惊愕--说了什么鬼话,臭老鼠卖不卖油干他屁事?!
“不卖油就没钱……就买不起药给爷爷吃,我不要听你的话,会没钱……没东西吃……”他不敢买糖、不敢买好贵的东西、不敢买会下蛋的母鸡来养……
“老母鸡不会下蛋了……”他好苦恼,“后院子里再也不会有刚出生的小鸡,我就看不到好可爱的小鸡……”
俊美邪气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么一丝错愕,“你在说什么蠢话?”没钱跟老母鸡有啥关系?
难不成傻瓜担心老母鸡没钱可花?
还是没看见他数数,老母鸡就不下蛋?
真荒谬……花葵咬咬牙,第三次惊愕自己跟着傻瓜的蠢话去想--鸡?!
回去干脆一把捏碎鸡的脖子,宰了当加菜。
“我要养爷爷、要养鸡、要注意大黄狗来偷鸡吃……”郝古毅顿了会儿,试着跟鬼说明白:“我要卖油赚钱。”
花葵见他爬去滚回油桶,俊美的脸霎时显现一丝愠色,随即脱口而出:“你不用担心没钱,我会给你钱。”
“呃……为什么?”郝古毅一脸茫然。鬼又没有买油,为什么要给他钱?
花葵蹲下身子瞧他一脸呆傻,压根没听懂这个中涵义。他信口胡诌一通,“因为我欠你钱。上次你来我的地方睡觉不是有给我钱吗,现在是我去你家睡觉,就换我必须付钱给你。这样你懂了没?”
他可不希望臭老鼠继续怕他,都还没过足瘾头,臭老鼠就不想配合他的游戏,这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向只有他厌倦别人,没被人给嫌弃的道理。这只臭老鼠都还没进入状况就想逃离他的掌控,这怎么行!
花葵递出两根糖葫芦,连哄带拐:“我还会买糖给你吃。”够好了吧。他还没花钱去拐过谁,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多得是一大票的人黏上身来满足他的需求。
郝古毅,他伸出手指一一数了数,“有十颗糖。”它们的颜色红红的,闪着一层亮晶晶的光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真的要给我吃吗?”
“当然。”
郝古毅点点头,接过他的糖,心里泛起甜甜的感觉。
花葵随着他眉开眼笑的表情而消敛了怒意。臭老鼠真是好拐有趣的紧,两根糖葫芦就拐了他忘记害怕。
“我会对你好。”天晓得他这句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只要能让臭老鼠不排斥他的触碰,不会像见鬼似的逃出他的眼里,他不惜说些违心之论来自欺欺人--兵不厌诈,何况是奸商--他承认自己就是。
“怎样?答应了没?”花葵神采奕奕的妖眼藏笑,应验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绝不安好心眼--“快说好。”他催促道。
鬼要对他好呢。
犹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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