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在心里想想便罢。
若此时走在前面带路的店小二猛然一回头,便能稀罕地瞧见那面若霜雪的白衣公子此时玉似的脸庞上两抹浅浅的红云。可惜,他没有回头……
“来个白玉豆腐、清炒虾仁和玉白菜,口味清淡些、盐少放些,再来点热水,送到房里。”宣逸仔细叮嘱店小二,没发现自己点的菜都是孟澈爱吃的,可孟澈却听出来了,他素来冷情的嘴角不觉悄悄翘起。
“哎哎!好的,稍后便给二位送来。二位请先随我来。”店小二接过宣逸抛来的碎银,眉开眼笑的走在两人前面给他们带路,踏上木质楼梯、往二楼走去。
“啊!再来五色蔬菜瓜果,不用煮,洗净了与饭食一同送来便可。”
“行嘞!保证让公子称心。”
瞧着方才宣逸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店小二本想回头冲两位在奉承嘴碎几句,谁知打眼一瞧,竟瞧见那身量高挑的白衣冷面公子眼里柔情一闪,伸出一只手大方牵过身旁公子的手,款步跟了上来。
店小二瞠目结舌了两秒钟,迅速转头当作什么也没瞧见,心里惊讶道:
乖乖!感情好的友人勾肩搭背来客栈吃酒住店的也是有。可手拉手的还是头一遭碰见,而且两人也不是没钱的样子,居然还住一间房。
店小二当即福至心灵,老老实实闭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下打定主意,除了送饭送菜送热水,若不是两位公子来唤,他绝不多事上赶着往他们房间里凑。
一切安妥后,店小二将空了的杯碟碗盘撤下,又送来供两人洗漱的热水便识趣地关了房门离开。
宣逸和孟澈两人赶了一整天的路,都有些许疲惫,打算早早就寝休息。
可是,今夜,问题却来了。
自从离开南海后,宣逸和孟澈为了早日赶到玉阳山,几乎没日没夜地赶路。实在累得狠了,便中途停下,在野树林子里升火打坐瞌睡一夜,当时也没觉得松子有何不妥之处,顶多就是打坐的时候扒着宣逸身上不肯下来,宣逸心想,但凡在野外,松子睡觉的时候不是蹲在他肚子上,就是缩在他怀里,故而松子扒着他不放,他也没放在心上。
往日但凡待在屋子里歇息,松子要么就是将自己肥胖的身子团成一团缩在椅子上睡,要么就是干脆大咧咧地滚在宽敞的桌子上睡。
可自从昨夜开始,住在紫云观的房舍里,它便一直黏在宣逸身上不肯下来,宣逸心想,它该不是皮狠了掉进温泉池子里、故而吓着了,便允它和自己还有孟澈一起躺在床上挤了一夜。
可到了今夜投宿客栈,准备睡觉之时,这胖猴儿便三蹦两跳又钻到床铺上去,将自己滚圆的身体拱进蓬松而柔软的锦被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用一双黑溜溜水汪汪的猴儿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宣逸,一副生怕他将它赶下去的模样。
宣逸走过去看着它卖乖讨巧的小模样,顿觉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伸出手指轻柔挠了挠它毛茸茸的小脑瓜,温柔笑道:
“怎么出了留仙岛,你反倒这般粘我了?以前那撒野的劲儿都去哪了?”
孟澈在耳房里洗净身体出来,正好看见松子将毛毛的脑瓜往宣逸的手掌里拱,撒娇的意味很明显。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走上前去,伸手自然而然搭上宣逸的腰,微微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又将唇覆上他的唇,缠绵地接了个吻,才道:“让它睡在床上吧。”
宣逸心里虽纳闷孟澈的话,可一侧头便瞧见孟澈的薄唇。那平日里泛着浅浅肉粉色的凉薄唇瓣,此刻因方才的吻而显得嫣红。宣逸深呼吸一口气,觉着刚才的吻似乎不太够,又主动伸手勾过孟澈的脖子,将他头压低,凑过去亲了亲磨了磨那柔软的唇瓣,才意犹未尽道:“好。”
深夜,凛冽冬风乍起,在屋外呜咽呼啸,而室内两人一猴裹在同一个被窝里,好梦正酣。
待到隔日,宣逸和孟澈带着松子早早便结了房钱,打开客栈的大门往外走去,只见青石板的路面上,覆着白白一层薄霜。昨日屋外北风刮了一夜,今儿的天气变得更冷了。
冬日的天亮的晚,孟澈跟在宣逸身后,沉默着抬头瞧了瞧月落星辰的深蓝天际,伸手将宣逸还未收紧领口的披风又往他身上提了提。
宣逸侧头看着孟澈,fēng_liú的眉眼染上蜜意,盈盈眸光里流露出几缕深情。
望着两人不自觉的亲昵动作的店小二唰得移开了视线,心里突突直跳,脸也微微红了。
这两人分明皆是男子,可看着却谜样的般配。
真是活见鬼了!
待两人一同上路行了个把时辰,阳光依然颓败,没能将整个天地照得亮堂。天色灰蒙蒙的,乌云密布,想来不消片刻便会有场大雨。
宣逸和孟澈御剑飞行数里,见天色实在是不好,便决定先在前方不远处停下避雨。落地之处恰好在鲁州边界的屏山镇上。
鲁州多山,陆路行走不易,更无水路可行。而此镇虽小,却处于平原与山脉的交接处,故而成了鲁州与附近州县商贾交易的必经之路。
照理说,这种镇子商贾与易货的平民应该是最多的。而此时恰逢大雪节气,商贾和易货的平民们大多都在猫冬,镇子上往来稍多的应是一些苦力和富贵家族出来采办的管事伙计们。
可宣逸和孟澈入了屏山镇后,反而时不时能见着身背兵器或手持佩剑的仙家和武林人士,刚开始他们也没在意,心想这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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