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
他松了口气,给魏嘉泽说了,闻言,魏嘉泽语气依旧平淡,“就算是盲了,也无所谓的……小溪呢?”
青溪木早在一旁摇晃枝叶,祁昭把它抱过来递过去,魏嘉泽因着看不见,没接好,差点把它摔了,祁昭急忙稳住,放进他怀里。
魏嘉泽抱好它,对祁昭道了谢,“我如今看不见,给你添麻烦了,你们也不必管我,总是会习惯的。”
他不在乎自己的眼睛,也不在乎命,从始至终都是平淡的,仿佛对这些都无所谓。
可他当年也是个温柔爱笑的人。
聂槃眼神骤然苦了下去。
祁昭看着不忍心,道:“我既然把你带回来了,自然不能不管,不过我和谢慎这些日子也有事,照顾不了你,正巧我这里有位试炼时认识的朋友,叫……云深,是个细心的,这段时间就让他照顾一下你吧。”
说着,他一边对聂槃使眼色,一边说,“云深,你愿意吗?”
聂槃自然清楚的意思,垂下眼,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了,说:“……好。”
仔细听来,尾音还是有些颤抖。
魏嘉泽眉头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喜欢与陌生人待一起,祁昭见了,急忙说,“你一个人是真的不方便,我和谢慎忙,你看不见,谁来给小溪浇水。”
这是魏嘉泽的软肋。
魏嘉泽眼里的坚持果然淡了,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聂槃目光深深看着魏嘉泽,眼神压抑。
祁昭偷偷扯了扯聂槃的衣袖,“要不……我们先走?”
谢慎嗯了一声,不过走之前还是要先和聂槃把一些事说清楚的,便将他叫了出去。
魏嘉泽静静靠在榻上,眼眸微垂,祁昭倒了杯水递过去,他接过来抿了一口,轻声问:“祁昭,我现在这是在哪。”
“……”祁昭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会撒谎,实话实说道,“凤凰城。”
魏嘉泽的手剧烈颤了一下,脸色立即变了,“我要回去。”
说着,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祁昭急忙把他按回去,“现在还不行,凤凰城出了事,聂槃失踪,谢慎得替他稳着,回不去。”
魏嘉泽愣了一下,“聂槃……失踪?”
祁昭这二十多年没撒过谎,今天连着撒了许多,耳根通红,还好魏嘉泽看不见。
“对,而且凤凰祠里的命牌也有了裂纹,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
魏嘉泽面上出现几分恍然。
见他没了离开的打算,祁昭给他将方才散落开的被子掖好,“所以,你现在这里好好养着,有事可以和云深说。”
魏嘉泽没说话。
祁昭也说不下去了,陪他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还好谢慎没过不久回来了,不至于让他太尴尬。
祁昭和魏嘉泽和聂槃道别,同谢慎出了门,发现他之前还给聂槃的凤凰令又重新到了他手里,不由问,“这是?”
“聂槃打算彻底解决长老府,现在那边已经知道他回来,势必更加警惕,他打算做场戏,就说血脉重伤,强弩之末,要外出养伤,凤凰城接着由我主事。”
祁昭觉着这样的戏挺假的,“他们能信么?”
“往常可能不会信,但现在他们按捺不住了,最容易自欺自人。”谢慎说。
祁昭想着也是,叹了口气,“何必呢?”
谢慎便笑起来,伸手将他散在耳边的头发拨过去,又轻轻在他脸颊一捏,“你不爱争,自然同他们不一样的。”
祁昭心想,晚景城里上上下下都你迷妹迷弟,我要是不争,那还得了?
他笑了笑,又乖又干净。
谢慎便又在他脸颊一捏,“走吧,饿了么?带你去吃你喜欢的。”
祁昭点了点头,笑眯眯跟了上去。
……
知道了聂槃回来,长老府上下都不安起来,商讨了一夜还没出结果,就听着城主府里的细作传来消息,聂槃重伤外出,城内依旧由谢慎执掌。
大长老皱眉:“这会不会是个局?”
边上的人踌躇一会儿,开口道:“我觉得应该不至于,聂槃近几年顺风顺水惯了,不是个隐忍的性子,而且……若真的担心,不如去凤凰祠看看。”
众人颔首,当即遣了人过去,不久后有人传信,聂槃的命牌上面还是有裂纹,而且还扩大了些。
命牌是做不得假的。
祁昭和谢慎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聂槃已经安然回来,命牌却还是有损,这证明他对命劫还未过去,按着套路,祁昭觉着这应该和魏嘉泽有关。
他把这些给聂槃说了,聂槃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他朝聂槃住着的木屋看了一眼,眼里仿佛有光,“心里空荡荡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劫数。”
那日晚上聂槃就带着魏嘉泽回了苍梧山,山上原本就有植灵殿的结界,他又加了一层,如今除了各城城主,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发现端倪。
祁昭觉得谈恋爱谈成他们这样也挺累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保重吧。”
聂槃扬眉,“我觉得该保重的应该是你,上次我看谢慎看你的眼神炽热的跟什么似的,就你这小身板,经得起他折腾?”
祁昭老脸一红,嘴硬道:“怎么了,指我们俩不定是谁折腾谁。”
聂槃啧了一声,“是么?”
祁昭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
就看着聂槃朝他身后扬了扬下巴,“嗯,你听见了?”
祁昭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看去,谢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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