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一名士兵背你回城找军医医治。也把死去的那名兄弟带回去,不要让他和匈奴人长眠于一处。”
“诺。”一名士兵听令出列,将一死一伤的两位同伴带上马。
“你回去把张贺被俘这件事告知太子。”赵充国说道,“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沿着匈奴人留下的踪迹跟过去,我们见机行事。”
在城楼上巡视的刘据明显听到了从远方原野传来的爆炸声,他猛地停住脚步,手扶着箭垛,朝那黑暗的深处眺望。
只见一朵火花在黑夜中绽放,将原野的一小部分瞬间点亮,很快又熄灭了。
刘据记得张贺今晚准备出发的时候,他非常担心张贺的安全,特地前来嘱咐他多加小心。那个时候张贺是怎么说的?
“太子殿下放心。虽然说这次带来的震天雷用来布置陷阱都不够用了,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随身携带,你看我多惜命?”张贺当时半开玩笑地说。
现在这个张贺留作保命符的东西也使用了,他到底遭遇到了怎样危险的情况?思及此处,刘据一刻也再待不住了,他飞快地跑向卫青的中军大帐。
第134章 乌师庐
“赵中郎, 这原野夜色苍茫, 我们又如何觅得匈奴人的痕迹?”一名汉军士兵开口问道。
心细的赵充国用剑扒开一处草丛, 露出滴在土地上的黏稠血迹,示意大家看过来:“震天雷爆炸的威力你们白天里也都看到了,张校尉肯定是危机情况下近距离引爆了它, 从这地上几具匈奴人尸体的惨状来看, 无论是他还是抓他的匈奴人恐怕都受了伤, 沿着这血迹可以找到他们的去向。”
赵充国想要寻找的匈奴人,正骑着马在夜色中奔驰,张贺被粗暴地甩在马背上,每当马儿奔跑颠簸的时候,他倒悬的上半身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简直想要呕吐起来了。
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滑落脸庞, 滴在地面上, 在这种双重折磨下,他的意识渐渐涣散。再次清醒的时候, 张贺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异常简陋的监牢里。
周围是白色的帐篷和来回走动巡逻的匈奴士兵,告知他自己所处的是匈奴人的一处营帐。
这个监牢明显是用木头临时围成的,在底部砌了一层半人高的碎石, 头上用废弃的长矛交错纵横着, 总之在夜晚的原野上,四面透风,寒气袭人。
大概有人随时监视他的情况, 张贺醒了没多久,那名抓他前来的匈奴贵族就走了过来。
“你叫张贺?”那人把玩着从张贺腰带上解下来的两枚印章,其中一枚是刻着张贺的玉制私印,另外一枚则是刻着官职的铜印,“护军校尉?我听说汉军大将军的朋友就当过这个,可见是个很有前途的官。”
他说着一口通顺的汉话,对汉军的人际关系颇为了解,但行事作风确实全然匈奴风格:“你最好老实画出震天雷的图纸,否则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张贺看着对方阴桀的眼神,毫不怀疑他是来真的。
“你知道我叫什么了,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怎么说我们也是干过一架的情谊,匈奴人的勇士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对手的吗?”
“你不必激我,反正你如今已是笼中之鸟,我不怕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要记清楚了。”那么匈奴青年高傲地抬起下巴,冷峻地回答,“我的名字叫做乌师庐。\\\;
乌师庐?张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名匈奴青年就觉察到的糟糕的感觉了,历史上这位乌师庐是乌维单于的儿子,因为年少便继承了单于的位置,所以被称为“儿单于”。
但他的行事作风可就没这个称号听起来萌了,此人喜怒无常,喜好杀人,就连匈奴人都举国为之头疼,为了除去这名暴君,左大都尉竟然宁愿和汉朝联合,大汉派了赵破奴率领两万骑兵北上支援,接过被这位乌师庐识破,先是杀了左大都尉,再是打得赵破奴全军覆没,赵破奴被生擒,没入匈奴三年之久才逃了回来。
张贺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赵破奴之前,先体会了一把被生擒的感觉。
“你是单于的儿子?”张贺故作惊讶地说,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要紧张,你现在面临的只是将来的暴君,现在还只是个中二暴躁少年,好好想办法忽悠他,“你把我抓到单于的营地了?”
“你呆的是我率领人马的驻营……”乌师庐回答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他怒得一鞭子抽在木头栅栏上,恶狠狠地说,“少给我耍花招,再废话一句当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快把那个震天雷怎么做的图给我画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个叫做震天雷的?”张贺说道,“你得把这么告诉你的人带过来让我见上一面,否则我怎么会安心给你们造火器?要知道光有图,没有我在一旁指点,你们要学会这种东西,可比依样画葫芦的马镫要难多了。”
乌师庐对此并没有异议,他虽然性格暴躁,但脑子却非常好使,他当然知道那种威力巨大的东西不好造,否则也不会特地费意将张贺骗出来再抓回来。
“你要见他也不难,我可以把他叫过来。”
“乌师庐。”张贺在身后叫住他,“你最好找人帮我治疗一下伤口,否则我可能挨不过今晚。”
“一个俘虏,屁事这么多。”乌师庐冷哼一声,走了。
他人虽然走了,但很快就来了匈奴人的大巫。匈奴人巫医一体,随军的大巫除了祈祷胜利之外,最大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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