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追和苍溟都没有说话,前者若有所思地盯着白颂脖子上的玉,后者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状态。
景追接收到白颂的眼神,抬眼对上陆池,刚要说话,陆池便开口道:“先别说拒绝的话,你不觉得这块玉很适合她吗?”
这人真是个奇葩,景追心里这样想着,但也又重新审视了一下白颂和这块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把他吓着了。白颂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有时还有些粗鲁,长相也并不是能让人惊艳的那种,没想到这块不俗之物戴在她身上非但没有反衬得她黯淡平凡,而是将她收敛起来的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完全不剩的从她体内抽了出来,又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将它诠释得淋漓尽致!一时间突然爆发出来的魅力让景追愣了一愣。
这块玉真的很配她,但尽管如此,景追还是说:“这玉确实是天下无双,只是颂儿才气平平,又无惊人之貌,实在是配不上如此贵重之物,还请公子收回。”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作了一揖。
“是不是配不上,阁下心里定然有数,本公子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陆池说完便起身要走,刚刚转身,景追正要叫住他,没想到他又转了回来,对着白颂说了句:“哦,对了,我叫陆池,别忘了。”说完便转身大步潇洒离去,景追叫也叫不住。
人刚走,白颂便把手伸到颈后,欲要解开项链,也不管这里还有一位与陆池相识的人。
景追有些尴尬,微带歉意地看向苍溟道:“让公子见笑了。”
苍溟只微微笑着摇头。
景追又道:“天色也不早了,公子是本地人吧,为何还不回家?”
☆、第十一章
“景公子可是要在此入住?”苍溟不答反问。
“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自然只住得起这样的客栈,公子想必是要回去了,我们也不便再叨扰公子,就此告别吧。”景追说完便拉起一旁还在与项链缠斗的白颂,又向苍溟作了一揖,正要走到柜台要客房。
“景公子,何必如此着急呢,相见即是缘,不如移步寒舍,也好赔了今天我无理的不是。”苍溟好整以暇地笑看着景追道。
“公子客气了,我本就是冒犯公子在先,怎能又去打搅公子休息呢。”景追婉言拒绝,一旁的白颂也放弃了自己把项链摘下来,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苍溟好似已定了主意,又道:“景公子才是,怎么说我们也已有两面之缘了,还是在一天内,此等缘分,自然要好好珍惜。公子不如交在下一个朋友如何?”
景追看他如此执意,心知再难拒绝,便点点头:“好吧,既然公子相邀,那就只好麻烦公子了。”他只希望此人不是像陆池一样的权贵之人,但看此人的穿着和他与陆池的关系,就觉得这个可能不大。
心中叹了又叹,拉着白颂一同走出了这家简陋的客栈。
苍溟的住处离得并不远,不多久便到了,但这时已是薄暮暝暝。
景追望着那比景家的规模还要大上几倍的灯火辉煌的宅邸,便知道这次是来错了,面露忧色地对苍溟道:“公子,我们二人的穿着如此不堪,如何能有资格入得了这般的地方。公子家里人若是看到公子带了这么两个人回家,也定是要让人看不起的。不如今天就算了吧,在下也不是不想交公子一个朋友,我们改日再聚如何?”
苍溟似是早已料到景追会这么说,又好像他本也没有打算景追会真的住在他家一般,只微微一笑,不气不恼地回到:“既然公子如此想,在下也不便再留,两日后在刚才那家客栈,不见不散,如何?”
“好,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景追对苍溟作揖道别后,转身又沿原路返回。
白颂跟在他身后,从陆池走之后她就一句话没说,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终于开口:“这项链好像是解不开的。”
景追脚下一顿,转过身对白颂说:“过来我看看。”
白颂走过去转身用后颈对着他,他借着微弱的夕阳细细观察着项链的接口处。
这项链真的不是现在的工艺能制成的,绳端的衔接处是一个比橄榄还要在细一些的金属制成的项链扣,原本应该是一端一半的半椭圆形。景追会那么认为是因为这个项链扣的衔接处有一道细细的断纹绕了它身侧一圈,将上面的神秘而又古老的繁复图案从中间微微划开,并不明显,而且用手根本就摸不出来。如果不仔细看,便会以为这条绳子没有端口,这个项链扣也是被绳子一穿而过的装饰。
景追又一次感叹这条项链的做工在这世上绝对是绝无仅有。他用双手将项链扣扯开,试了两下,发现没用,又改用拧的,还是纹丝不动,一点儿要开了的迹象也没有。
“什么情况。”白颂问道。
“的确是不行,看来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才能解开它。”景追放开项链,继续向客栈的方向走。
白颂转过身快步跟上:“你说那个叫陆池的到底是为什么把这玩意儿给我呢?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就惹上他了呢?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说是和你有缘,怎么这次找的是我的事?”
景追安静地听着她一连串的问题,末了才道:“颂儿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这个陆池有点儿意思?”
“啊?”白颂自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愣了愣才回答,“你怎么就看出我对他有意思了?”
景追意味不明地笑道:“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脸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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