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镜华不担心此人会向夜残告密,他很聪明,如果能从中获取他想要的利益,那么早就举发过他了,显然,他目的并不在此。
秦向安对镜华的问题很满意,单刀直入,爽快。
他绕到镜华身后,这宅宅的围廊只有他们两人,加上对地形以及环境的了如指掌,秦向安算准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回来这里,所以才安心地选在此处。
“你也在打那面镜子的主意?”镜华待在这里几天了,想察觉到什么并不难,尤其是那还是夜残心心念念的宝贝,“如果是这样,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你的目标如果变成镜子,那么我先告诉你,自从解元把整面镜子打碎以后,夜残可是更加小心,这样宝贝的镜子更加不会让任何人碰,更别说离身了,也就是说,现、在,你和他就势必要一战,可我觉得,你的打算应该要比这个长远吧,那面镜子也只对夜残来说有点用。”
这话里有话,但镜华却抓到了最关键的信息,夜残的镜子,眼前这个人……看过?
不过,真如同他所说,那么镜华可以不用打探镜子的消息了,原本费心找到的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该死!
镜华将懊恼藏在心底,面对秦向安却更加冷静。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秦向安伸出一只手指,遥指北方,目色飘渺,“那个地方,他每年都会去一次,从不让外人跟随,如若他还有什么秘密,一定、而且只会藏在那里。”
“哪里?”
“我怎么知道?以我的功力,跟得上国师才是笑话吧。”秦向安半开着玩笑,却又透露给了镜华另一条讯息,“但是,他回来的时候,魂祭殿的镇妖瓶可是颤抖得厉害。”
极北有座锁妖塔,是仙界的人,几乎无一不知,凡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他们生活的世界,连一只小妖的出现都会觉得惊世骇俗,更别提知道哪里锁着妖魔鬼怪了。可是眼前这个人说得太认真,告诉他什么也不知道的话,镜华反而要考虑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别有所图。
“为什么帮我?”镜华相信,他的理由绝不单纯。
“你只需要知道,解元是我的朋友,帮他就等于在帮我自己。”他的声音意外的真挚诚恳,不过话锋一转,却又变得凌厉:“剩下的,你也没必要知道。”
像是一场交易,该做的买卖一丁点不落下,但是除此以外,该划清界限的话是划清界限为好。这两人都是精明的人,心知肚明足够了,再多的也懂得不贪求。
看上去,这已经是他愿意给镜华的全部消息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镜华最后问他,盯着他的背影深深地思索着什么。
“我这么多年在魂祭殿可不是白待的,”秦向安转头,却笑得了然:“再说,你会这么问,不是已经相信了吗?”
果然,对于聪明的人,不需要费很多口舌。
真没想到,自己一连数日的打探,也不过如此。不过,镜华其实愿意相信秦向安,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时间,他现在唯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只有仙力完全回归的那一日,他或许才能完全地放下心来吧,身体里仙力的每况愈下,让他很多时候已经会有力不从心的担忧了,他必须,更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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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古刀向后一斩,毫无疑问地正中妖怪的死穴,一声扭曲的哀嚎,凄厉异常,黑色粘稠的汁液立刻溅得到处都是。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只妖物了,当然,镜华也懒得去数,在他看来,多一只,少一只,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能让他觉得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在此之前,再来多少只小妖也并无所谓。
妈的!他都上了这么多层了,居然尽是些低智商的家伙,这让镜华多少有些心急了,他可不会相信夜残过来是打怪的。
突然间,镜华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下,透心凉的感觉让他全身哆嗦了一把,原以为是旧伤未愈,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不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刻意地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
叮当的铃声响起,虽然细微,但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镜华的耳朵。
“谁?给我出来!”镜华怒吼,四面封闭的墙体里,全是他自己的回声,一圈一圈地放大,甚至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加上凹凸不平的墙体反射,转音处越来越扭曲,让人听起来就会头皮发颤。
“你他妈给我住嘴!”更大的吼声响起,却成功止住了前一句的声音。
然后,静静的塔里突然多了一个好笑的声音,既年轻又苍老,矛盾却共存着,但那嘲笑的口吻却是万年不变的:“这世上居然还真有人要自己闭嘴,真是太好笑了!嘎嘎嘎……”
怪笑声此起彼伏,有时近在耳边,而后却突然飘远,镜华很难判定对方究竟躲在什么位置,他在明对手在暗,先发制人也取不了什么甜头,就索性在那里等它笑完好了,不过,真难听。
“你这次倒是比往年早了很多。”声音笑完以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立刻在镜华心里炸开了锅。
比往年……早?
镜华没来过这地方,或者说他曾经也不屑来,又岂会有早来之说。
“那个地方,他每年都会去一次……”他记得,魂祭殿里那个人曾经这么说过。
所以,它是把他当成夜残了?
能够感觉得到,秘密,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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