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人群熙攘的香雪阁便是这风月街上最为繁盛的存在,不过考虑到禄安王朝的情况对数量极少的女性尤为保护,所以全国上下几百家青楼都是男倌驻场,当然香雪阁也不例外。香雪阁能有如今风光全靠阁中的头牌——香雪海。香雪海传说是敛尽天下繁华、谪仙临世亦不能比,十五岁便出阁以琴技著称,且一直守身如玉且未曾服用怀双散,许多五湖四海的人慕名千里来辽沂只为一睹其姿容一听其琴音,自然也有许多达官贵人想要为其赎身,但香雪海却一一拒绝不曾应允。如今已经是二十岁的年纪,仍旧日日在香雪阁弹琴卖笑,沉醉在繁花掠影之中。
我端坐在镜前,任凭身后的小倌为我梳好发髻,我伸出手摸了摸右颊上的疤痕,如今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已经被一只飞舞的凰鸟刺青遮掩,完全看不出痕迹,从右额一只蔓延道侧脸颧骨处,血红色的凰鸟极尽舞姿展现着它的绝代风华。丑陋的疤痕经这么一掩饰不但不影响面目反倒增添了几分妖冶。细细注视这镜中之人我突然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自己了,本就深邃锋利的眉眼,经过粉黛修饰后消失了冷冽显得妖娆魅惑,这还是我么?忽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长成这个样子也不怪那些人不要命地往来挤,既然如此,今儿个我就要了他们的命!
穿好事前准备好的一袭轻纱雪衣我缓缓走出门外,候在门口的总管早就等急了,一见我出来连忙道:“血凰公子,客人已经到了。”
我轻轻点头,而后总管又连忙对身后的人说:“雪海,快点带公子过去。”
香雪海一身水蓝绸衣走上前看了我一眼,而后淡淡道:“公子这边请。”
随后我和香雪海一前一后走入不远处装饰华丽的雅间里。
香雪海才推开门就闻见一股刺鼻的酒味,我皱了皱眉抬脚跨进去,还未站稳一个人就朝我扑过来,大叫着:“美人儿,快来让爷抱抱。”
那人还未近我身,香雪海便出手拦住淡淡道:“楚爷,血凰公子今儿个是来陪秦三爷下棋的,请莫要抢了三爷的人。先听雪海弹奏一曲如何?”
香雪海微微一笑,就将楚钊迷得七荤八素转眼就顾不上我,我嘴角微扬缓步朝坐在窗边的秦三爷走去。
秦明望着窗外湖水倒映的月影,徐徐道:“你说究竟是天上的月是真实还是水中的月是真实?”
我淡淡一笑道:“天上月与水中月无非是人口之说,若人在地上便天上月是真,若人在水中便水中月是真,谁知道呢?庄子梦蝶,究竟是梦蝶还是蝶梦一生?”
秦明幽幽一笑,“血凰果真是不凡,都道是香雪海美若天仙,我看血凰才是绝艳无双。”
“三爷过奖了,血凰隐于深闺之中,不曾出阁,若不是不小心传了名声出去,恐怕今日也无缘与三爷对弈,三爷如此夸赞血凰,血凰怕是要输棋了。”
秦明微微笑着,“那我就让你三步。”
“血凰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边香雪海已经弹奏了数曲,楚钊听得昏昏欲睡,这边我与秦明也对弈超过一炷香的时间,黑子落下后,我抬头看了一眼香雪海,香雪海点点头,下一个瞬间便从琴侧抽出短剑割断了楚钊的喉咙,楚钊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断气了。
我迅速从腰间抽出流光眨眼间就抵住了目瞪口呆的秦明。
“敢出声我就断了你的子孙!”说罢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抵住秦明下身。
谁料秦明吃惊的神情忽然变得阴冷,我只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秦明就破窗遁走,我来不及多想顺势追出去。
漆黑的夜幕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房顶上追逐着,若细看两人脚下都缠绕着一股白色的气流使人看不清步伐,但明显后面的白衣人要更快一些,转眼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疾速跑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负手立在一处高墙上,他身后是刚刚绽放的绿色烟花。
秦明面对着我朗声道:“秦某人不知哪里得罪了血凰公子,公子非要至秦某于死地?”
我冷哼一声道:“若三爷想拖延时间大可不必,我本人自是与你无冤无仇,怪只怪三爷诡计夺我门下生意,我不得不除此下策。”
秦明面色阴晴不定,随后道:“我秦家世代为盐商,买卖从未敲诈更没勒索,公子何出此言?”
一想到他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不惜在盐中掺杂沙土,前段时间还用诡计夺走我名下数家商号的订购,加之秦明身份特殊让我不得不设计诱敌。
我不想再与他多言便道:“你连官盐都敢作假,还有什么不敢的!”说罢便朝他掠去,右手紧握流光直取秦明咽喉。
秦明闪身堪堪躲过,下一个瞬间他身后飞出数十名黑衣人顿也不顿疾速向我攻来。
我猛地跃起流光在手中勾出一个漂亮的刀花,双手交错劈开,真气瞬间爆炸,不曾接触就将黑衣人凌空弹开。
“神冥十四式,你是冷无爻!”其中一个黑衣人惊道。
一语既出,黑衣人纷纷不由自主往后退去。
秦明更是面无血色,双唇颤抖地说:“你…你居然是七殇楼楼主冷无爻……”此刻的秦明完全消失了方才的镇定和冷静,脚下不稳竟然直直从高墙上摔下去。
我纵身随之跃下,慢慢朝秦明走近,秦明被摔得晕头转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那帮黑衣人早就趁机跑得无影无踪哪里还看得到影子。
我缓缓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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