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爱情的圈子里,有一个人回过头看一看,或许都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云清雪和云映雪都没有再选择执着下去,却还是有人做不到。
我抱着已经垂垂老矣的雪雪,在我和落雪曾经共同生活了许久的这个府邸转了一圈,却想起自己原本是孑然一身来到京城的。现在,这个府里到处都是记忆,我一个人的,和落雪两个人的,好的,坏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够发现落雪的痕迹。
这大概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了。多在这儿待一刻钟,我的眼泪或许就再也控制不住。
“王爷……您这才刚回来,就要走了吗?”
“福伯。”我看着已经不像以前精神的福伯,扯了扯嘴角,“这些年,让你操心了。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但是我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以后落雪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这儿,你就帮我,给他撮合一段好姻缘。”
“王爷,老奴多嘴了,我们王爷的好姻缘除了您还有何人能牵?你们这一路走过来,经过这么多磨难,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我心里一酸,轻轻咬住了唇,别开了眼睛:“我累了,我和他一定是不受到祝福,才会走得这么艰难。以后,我不敢再期待什么了。福伯,你也不要再劝了,我该走了,皇上还在宫里等着我。”抚了抚雪雪柔软的毛,它那双美丽的宝石般的,像极了落雪的眼睛已经睁不动了,随着我手指的轻拂,它慵懒地发出咕咕的声音。
少年骄傲别扭的模样历历在目,落雪将小小的雪雪交给自己的时候,雪雪刚刚生下小猫的时候……我将雪雪放在了福伯的手里,扭头离开。
快步钻进马车,我僵硬地说了一句:“出发。”
福伯手中一轻,已经几乎跑不动路的雪雪突然像以前那样跳了下去,追出门外。
“雪雪!雪雪!王爷,您等等雪雪……”雪雪追着马车,福伯在后面追着雪雪。也不知道在雪雪那小小的、衰老的身体里,哪里爆发出来这样强大的力量,竟是渐渐追上了马车。
我早已经泪流满面,却强忍着没有回头,隐约听到茗箜说:“阿雪,它追上来了。”熟悉的场景,却不知道哪一次更痛。我咬咬牙,掀开了帘子,夺过了车夫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马屁股上,那匹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没一会儿便将雪雪重新甩得远远的。
茗箜愕然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却被我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得出来。
…………落雪被关在这个密室里已经将近十天,密室几乎是全然封闭起来的,除了头顶有几个透气的孔,便没有其他透风的地方了。门开在头顶,严丝合缝,里面也绝对推不开。
和外面失去联系,落雪的心里很慌,尤其是担心凌雪的状况。比起他的安全,落雪更害怕的是凌雪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还清楚地记得,凌雪对自己的拥抱感到反胃,这虽然让他很受伤,但落雪自己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去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回放,他现在追悔莫及,就是因为一时赌气,因为凌雪的反应,因为自己的好胜心,他选择一次次无视凌雪希望他留在身边的话语。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好像自以为做出了对凌雪好的决定,但是最后总会自食恶果,每次受伤的人都是凌雪……这一次,难道也是一样吗?
他慌乱起来,却没有办法离开。每天,他重复着同样的焦虑,这十天的时间下来,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每天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梦见凌雪离开,梦见凌雪死去,梦见图云战火连天……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就这样被消磨着精神和意志,落雪觉得自己已经渐渐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很快就会迷失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
☆、蠢动
图云自与北国的大战之后,百姓的生活都是好不容易才有所起色,尤其是北边的人家,家里的男丁基本上都在家中主持生计。北军和西军的总数加起来还没有南军多,更何况一边是元气大伤,另一边已然养精蓄锐多时?朝廷中人对这场蠢蠢欲动的祸乱都持消极态度。
我没有出现在朝堂上,而是悄无声息地出没在云清雪空荡荡的后宫,帮他谋兵画阵。云映雪后来都没有再传回消息来,也不知道是不方便,还是已经遭到什么不测。云清雪派人佯装成打扫的人前往雪影王府一探虚实,却连半个人影都未曾见到。
敌暗我明,情势对我们并不有利。云清雪很焦虑,我也自有烦心事,反倒是茗箜渐渐履了太医之责,不时吩咐御厨熬些补汤药膳。
“陛下,咱们也可以反过来想想,北军西军虽元气受损,毕竟是真枪实刀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南边养尊处优平静了这么多年,岂不是连当初的西关军也未必及得上?”说话的人是云虚蓝,他奉命镇守北关几年,脱了当年懵懂模样,锻炼得锐利几分。但是这话在旁人听了心里未免不痛快。
尹秋瞥了他一眼:“现在西关军可是今非昔比了,之前落雪带过一段时间兵,已经整顿得有模有样。现在那些兵油子在灵雨和我们其他几个将军j□j下,谁敢懈怠?倒是你,现在说话都带上几分……”尹秋说话点到为止,云虚蓝却知道他没好话,又懒得同他争,白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
我们都知道他俩以前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尹秋临时请命调到西关,一定是闹别扭了。但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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