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了然,这孩子先前如此,大概是被那邪功迷失了心智,不过竟然迷失了心智还有自己的意识,倒真是有趣。而且……有些时候,女人的观察力让人恐怖,朱颜一眼就看出来这少年怕是喜欢上了素寒衣。
恐是一场无果的结局。
素寒衣学道修仙,早已弃了七情六欲。无欲无求,心如止水。这样的人,便是一生都不会动情的人。
想到这,朱颜到为这少年感到惋惜,不过没有多说什么,摇了摇手中的铁扇,走了几步,对还在那呆站着的少年说道:“别过了。”
少年回头,见朱颜已经出了客栈,那袭红衣在苍茫的白雪上如傲雪的红梅,又随着这落雪,慢慢掩饰掉那娇艳的红色。
雪越下越大,满天的白色染洗掉世间的尘埃。天边月已高挂,清澈的月色与这白雪一起,到显得格外清凉。只是唯见这月色的少年不会赏月,也无心赏月。少年到了二楼,蓝沫一脸无奈的坐在素寒衣的身边,听见脚步声,微微抬头,见是那少年,并没有说话。
“他……先生还好吧?”少年瞅着躺在床上的素寒衣,双眸紧闭,面无血色,如一精致的瓷偶般静静的睡在床上。
蓝沫摇了摇头,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床上昏迷人的额头,开口说道:“先生现在内力只剩一成,怕是这月都醒不过来了。”
少年自知素寒衣是为救自己才这样,如不遇自己,现在怕是在山间赏这梅香雪海之景。
少年抿嘴不语,蓝沫这边又缓缓说道:“你不必自责,先生就是这样,为了救人总不惜自己身体。”
听蓝沫这样说,少年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有些嫉妒,如果今天这人不是自己,他也会拼命相救。自己始终和那些求医的人一样,在素寒衣心里也只是一个不会过多结交的陌生人。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自己的以前,他清楚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卑贱,肮脏。他也不怨别人,不怨命,只怨自己为何这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蓝沫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表情,在她眼里现在只有先生。她捋了捋素寒衣鬓角的发,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你道是为了救赎,可怎么多年了,也该还完了。”蓝沫不知是怎么了,也许是这些话压抑在心太久,如今见素寒衣这般,也都倾述了出来,全然不顾身旁还站在一人。“本就是误会的错误,不该由您来担当。这般如此,又是何必呢……”说到此,蓝沫眼眶一酸,竟然落出了眼泪。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流。少年在一旁看着,从门口摆放的衣架上取下一根干净的毛巾递给蓝沫。
蓝沫道了谢,接过了毛巾,擦干了眼泪,便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
刚才蓝沫的话少年听的一清二楚,他心里想着蓝沫口中的救赎。素寒衣不问世事,不染尘埃,这医病救人是为了给谁赎罪?虽很好奇,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他轻轻退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一人来到了客栈外面。
大雪纷飞,他抬起右手,飘雪落在了他的掌心,看着这雪,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寒衣,我终是不懂你。”
雪依旧下,下了一夜,覆盖了昨日发生的一切。
次日清晨,蓝沫已经换掉了昨晚染着血迹的衣裙。她似乎偏爱蓝色,这身衣服样式和昨天的不太一样,但也是一身蓝色。袖口衣襟镶着蓝色的绒毛,腰间挂着小铃铛,走起路来一步一响。
蓝沫提着裙角,也懒得走楼梯,直接从二楼栏杆处跳了下来。经过了一夜,蓝沫不像昨晚那般,反正先生舍命救人也不是一次两次,想通了,她恢复的也快,毕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何必学大人装深沉。蓝沫来到大堂,把靠在大堂红柱上小憩的少年给摇醒。
“走了,出发回天上。”蓝沫摇醒了少年。“我把马车牵来,你去把先生抱下来可好?”
少年闻后,这等美差自然愿意。玉人在怀,哪怕只是一刻,也值得留念。
蓝沫看出了少年脸上的笑意,也当是他尊重先生,情愿为先生服务,也没多想什么,继续提着裙角跑去客栈后院把马车牵出来。
少年上了二楼,看着昏睡的素寒衣,指尖轻轻触摸玉颊,眼神流露出的宠幸却是旁人无法见到的。
只是他是雪中的仙子,不是自己能拥有的,何况曾是为人不齿的娈童,不被他嫌弃便好,怎能有这等妄想。
少年轻轻抱起了素寒衣,怕他冷着,还在他身上披了条棉被。刚走出门,他便觉着好笑,素寒衣怎会怕冷,但也没有拿下他身上披着的棉被。
下了楼梯,蓝沫已经牵来马车在客栈外侯着了。看着少年抱着素寒衣下了,蓝沫轻挑门帘,用狐裘铺在车厢里。少年小心翼翼的将素寒衣抱进车厢,依旧把棉被搭在他的身上。
“你……”昨日心急先生,刚才又忙着去牵马车,蓝沫这才仔细看了这少年,面容俊朗带着英气,好一俊秀的小生。这小丫头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又不像素寒衣那般潜心修仙,无欲无求,如今见这样一俊朗少年,脸上莫名的红了几分。“你随我们一起上天山可好?”话说道后面越来越小声,蓝沫也暗道自己毫不知羞耻,怎么把心想之话给说了出来。
“好。”少年点头,自是求之不得。
听少年说好,蓝沫双眸笑如弯月,赶紧拉着少年坐上了马车。两人都坐在赶车的位子,蓝沫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少年问道:“对了,还不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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