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甲斐国,弥生被安置在一间狭小的房间之后就没有人管他了,弥生靠着墙,手脚都被绑着,只能慢慢的蹭过去。
头上和腹部的伤口并没有很好地处理,对敌人也没有疗伤的义务,没有当场把他扔下,乱刀砍死已经很好了。
脖颈还有些痛,也不知道前田庆次那家伙怎么样了,藤吉郎在织田信长手下能不能不因为他的关系被猜忌。
还有明智光秀那家伙,没有他管着,肯定又要翻天了。
在黑暗的房间里,弥生沉沉睡去,外面下着大雨,冲刷着战场上渗入土壤的血迹,顺着河流流向大海。
身上盖着一件红色云纹的羽织,捆缚着手脚的绳子也已经被取下来,伤口也被很好地包扎了起来,躺下的房间也不是那天晚上被随手扔进去的狭小的房间。
待遇意外的还很不错。
身上的伤在战场的时候还稍微能忍住,一旦安稳下来,身上的伤似乎就变得不能忍受起来,刚刚撑起身体打算坐起来,就因为腹部的伤口而摔倒在榻榻米上。
觉得自己起不来的弥生干脆安安静静的躺着,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外面已经不下下雨了,但是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能再下,空气中蕴涵的水汽沉甸甸的,呼吸一口都能感受到潮意。
外面很吵。
不少人都在外面不知道干些什么,随后又有刀剑打斗的声音传过来。
纸门被拉开,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响起,最后在他旁边停住,那人俯视着他,一头冲天的头发格外的显眼。
这发型毫无美感,弥生腹诽道。
“呀,你已经醒了。”猿飞佐助盘腿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戳了戳弥生额头上裹着的绷带。
无视了弥生愤怒的眼神,猿飞佐助从后面拿出一把金色刀镡的太刀,搁在弥生露在衣服外面的手里:“你的刀,我给你带回来了,怎么感谢我?”
猿飞佐助其实已经见过弥生很多次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没人下达过暗杀弥生的任务,只不过在忍村许多忍者接下这个任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猿飞佐助就对这个人有了点兴趣。
当然有兴趣也不回去接必死的任务的,只不过是在完成任务的途中得到了弥生的踪迹之后顺路去看了一眼。
至少猿飞佐助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狠厉的战斗方式的。
弥生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身上带着不少伤,嘴唇带着不健康的紫色,被平手凡秀手下的武士追杀,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给弥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下意识的就出手救了弥生,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回了尾张外围。
不过估计他已经记不得了吧,但是自己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
当然如果他不是在织田信长手下的话,那就更喜欢了。
手中的刀给了弥生不少安全感,他把手连带着刀缩回衣服里面,冷冷的看着猿飞佐助,并不想和他说话。
“哎呀你忘了那次我救你吗?就平手凡秀那次,你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样子了,我超伤心的。”猿飞佐助假哭,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弥生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当时这家伙包的一团黑黢黢的,他现在能认出来才是怪事了。
“所以呢。”弥生开口,打断了猿飞佐助的假哭。
“对于救命恩人,是不是应该报答一下啊。”猿飞佐助说出了此次的目的:“要不要加入我们。”
加入武田?开玩笑吧,他可是织田一党的人。
不对,现在不是了。
他已经被织田信长抛弃了。
现在身陷敌营,什么都做不了,虽然看不到,但是这房子周围至少有十个忍者监视着他,姑且不算他没有受伤的时候,就凭他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的状态,想跑?
会被教做人的。
现在只能指望丰臣秀吉那边的计划顺利进行了,即使他现在不是织田,但是他身边还有竹中半兵卫,竹中半兵卫可是被称为战国第一智将的人,即使现在因为他的关系并没有被织田信长注意到,但是他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最重要的是非常的忠心,对秀吉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希望竹中半兵卫给力一点。
只求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呢。”猿飞佐助挠了挠脸,换了个胳膊支撑身体。
“你看武田现在多好,在织田手下混是没有前途的,现在日本国的武将几乎都联合起来准备和织田对着干了——”
“我拒绝。”弥生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就凭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对织田信长忠心耿耿的样子,如果现在就答应武田的邀请怎么看都是有阴谋的样子,说不定会直接想成是不是他和织田信长共同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弥生可以打入敌人内部,毕竟弥生是他的心腹。
还是拒绝比较符合他的人设。
猿飞佐助一点也不意外,继续开口劝道:“可是织田信长根本不在乎你吧,说抛下就抛下你了。”
“信长公做的是正确的,比起我来说,天下才是信长公最应该顾虑的。”
猿飞佐助倒是没想到在织田信长抛弃了弥生之后,弥生竟然还“忠心”的为织田信长的行为找着借口,弥生低着头看不见,但是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织田信长的脸上甚至没有一点挣扎,只有对他们不自量力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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