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也略微露出了点愁绪,说,“也是如此。”
许氏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出宫前,皇上让人送了一盒子阿胶膏,说是给你的。”
季衡不想理睬这个,淡淡道,“母亲,儿子要看书了,您回房去吧。”
许氏上前拍了他的背两下,这才转身走了。
到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果真是传出来皇帝封了季贵人为嫔,而且让她占据了原来徐妃娘娘所在的宫室,做了端阳宫的主位。
封赏的理由是照顾大皇子有功。
徐家对此也无法说什么,徐妃的母亲诰命夫人进宫去看了外孙一趟,看到大皇子虽然还是娇弱得很,却并没有出什么事,季嫔时常是夜不能寐地守着孩子,又有太医衣不解带地值守,大皇子有惊无险地熬过了最初的一月。不过皇帝却依然没有给赐名,恐怕还是担心他会早夭。
而因为种种事情,皇后在过年前被除了后位,虽然没有被打入冷宫,却也是被监禁了起来。
太后则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和皇帝吵了一架,然后也以犯了病被勒令养病监禁了起来。
赵家二房,则是因为各种别的原因,永昌侯直接被剥夺了爵位,而且也被罢了官,直接抄了家,下狱的下狱,发卖的发卖,只是还在审查,没有下处斩令。
赵家大房,定国侯府也被剥夺了爵位,虽然没有被罢官抄家,却也是战战兢兢起来,不敢再替二房出头说话。
十一月末的一天,季衡在家里收到了一封密贴,却是赵致礼邀请他去见一面。
赵致礼虽然面上看着放纵不羁,其实心细,他觉得即使皇帝和季衡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但是皇帝也定然是待季衡十分不一般,这不一般自然不只是对臣子和玩伴好友的宠爱,而是大男人带着的那种占有欲。
所以赵家现在在风口浪尖之上,赵致礼是不会公然去找季衡的。
季衡心里明白赵致礼所为何事,也知道自己不宜和赵致礼这么近,但是朋友之间,也不该见死不救。
季衡穿了一身素色衣裳,又戴上帽子,穿上貂裘,披上厚披风,这才出门了。
季衡最近是特别怕冷,好在这个月果真没有来月事,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只要不来月事,对季衡来说,一切就都是好的,一切就都是正常的。
季衡到了夏锦的铺子里,夏锦的铺子开在朱雀大街上,被夏锦引着看了几个玩意儿,就借着奉茶到了里间去,然后又弯弯绕绕地上了另一栋楼,在一间房里,他见到了赵致礼。
赵家现在是十分乱,赵致礼倒还好,除了些微憔悴,并没有萎靡不振和颓然的感觉,没了意气风发,却还是精气神不错的。
赵致礼请他坐了,亲自给倒了一杯茶让他喝,而夏锦知道两人有话说,就转身出了门,将门也关过去了,人则是下了楼,守在楼梯口。
季衡喝了口茶,赵致礼说,“我家现在这么一团乱,你还愿意来见我,这份情,我会记得的。”
季衡略带关怀地看了他一眼,说,“说这种话做什么,朋友之间,都是应当的。”
赵致礼道,“那可不,我也有另外的朋友,现在则是只想和我撇清关系。”
季衡笑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道,你又不是心里不明白,现在故意来同我说这种可怜话,难道是想让我可怜可怜你。”
季衡这句像是讥诮的话,实则满是关心,也正好化解了赵致礼刚才的不自在,道,“是呀,你难道不该可怜可怜我吗。”
季衡说,“好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赵致礼道,“咱们家现在已经是如此一个境地,君卿,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从我看明白皇上起,也就知道,这一天是迟早的事。不过,真到了这一天,我还是不能眼看着家里就这么倒下去。皇上最恨的,不是二叔家里,恐怕还是我家,不过他和我有过约定,说会赦免我家。但是世上事,往往是此一时彼一时,我也不好挟着当年的事情,去找皇上,不然更会惹恼他。所以,只好来恳求君卿你了,说到了解皇上的心思,非你莫属。”
季衡沉吟了片刻,说道,“了解皇上的心思,我也不能说了解,可擅自揣测上意,要是皇上生气起来,也是大罪了。”
赵致礼看着他,只是又为他斟了一杯茶,并没有打断他。
季衡便细细说来,“现在南方海患严重,而且皇上担心其中头目人物是当年吴王那位掉包了的第三子,所以,皇上势必会好好对付他,不惜一切代价。这几年,虽然朝政有些好转,国库里银两稍有充裕,但是在皇上心里,还是不足以用来打打仗的。”其实是皇帝小时候太拮据了,所以不在手里多握些东西就完全没有安全感,这话季衡不会对赵致礼说。
季衡又道,“所以皇上抄了你二叔一家,得了财物,皇上恐怕就并不会将他家斩尽杀绝,这个,倒是不用太担心的。”
赵致礼眼神深沉,并不说话,又看向季衡,季衡只好又说道,“而你家,让皇上放过,倒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家能够蛰伏下去。南方海患,皇上定然是派徐家上阵处理,最多再派几个文官跟着。你家若是想要保住,就放手兵权,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赵致礼愣愣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季衡的话,他一想
喜欢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请大家收藏:(m.bxwx8.cc),笔下文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