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不知今夕何夕的谷甘夙突然觉得,额头上搭了一只有力的手。
那只手就像小时候自己发烧卧床,师父一夜不睡,不知多少次将手搭在自己额头上探自己还烧不烧时一模一样,让他安心非常。
师父?师父……闭着双眼的谷甘夙似乎在床前看到了那个有些驼背了的小老头儿,他觉得自己的头疼都好了许多。
齐霖看他好受了许多,便准备将手挪开。却没想谷甘夙猛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手。疑惑的齐霖低下头,看着对方,却惊奇的发现那小崽子似乎哭了。
“师父,师父!别丢下我师父……”谷甘夙依旧没有睁开眼,他抓着齐霖的手,嗓音嘶哑。
齐霖的手僵了僵,到底还是放在了谷甘夙的额头上。他看着对方依然苍白的脸庞与皱着眉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带上温柔的笑容:“师父在这,师父在这。”
他的声音轻柔,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让谷甘夙的表情愈加放松了许多。
小崽子这要不哭要笑不笑的样子真是太丑了。
谷甘夙是被贺安的敲门声惊醒的。
他按着太阳穴站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这一大早——”话还没说完的谷甘夙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昨日疼了一夜,却没想嗓子也变得这么粗哑。
谷甘夙抬头看了看天,昏暗一片,繁星满天。他又看了看贺安,见对方满头是汗,忙让了让让对方进屋。
对于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来说,满头大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谷甘夙几乎可以肯定,贺安来的路上是急的连御风术都忘了。谷甘夙拿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满足感。
“兄长,你怎么了?”贺安快步进了门,他紧张的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谷甘夙,又拿手背贴了贴对方的额头。
在听到谷甘夙说练功是练差了之后,贺安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方才贺安在自己屋里打坐调息,手指便抽痛个不停,他从第一次见到谷甘夙时这无名指就奇异的一直颤抖着,让贺安自幼就认定了这与谷甘夙的关系。
手指如此疼痛还是第二次,第一次便是兄长脖子上出现那道勒痕时,此时又疼定是因为兄长出了什么事。贺安如此一想就再坐不住,来不及收回四溢的灵气便站起身飞奔到了谷甘夙门外。
他看着对方难看的脸色,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也明白自己的兄长,确实是有什么事不想让自己知道。
兄长既然不让自己知道,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贺安心中叹了口气,小心扶着谷甘夙躺回了床上。他借着动作小心的把了谷甘夙的脉,确认并无大碍后才真的放下心来:“兄长日后……或者我搬来与兄长同住?”
“挤得很。”谷甘夙往里面挪了挪,给贺安让出了半张床。他因着嗓子疼话少了许多、
贺安顺势躺下身来,拉着谷甘夙的手也没放开,只细细的穿了灵力过去为谷甘夙梳笼着体内的灵力。直到对方体内有些糟乱的灵力都平复了下来。
贺安偏过头,看着对方闭着眼脸色已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直到这时候,贺安才发现他们两人因离得太近几乎呼吸交融,他在黑暗中看着谷甘夙俊美的容颜,整张脸不由得腾的一下都红了起来。
“兄长,你身体不适,不若我明日帮你带假吧?”贺安的声音极轻,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谷甘夙。
谷甘夙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哪用得着。”
看着对方的背影,贺安的笑容更温柔了些。他不动声色的向着谷甘夙的方向靠了靠,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他之前本就因为急急收工而损了功力,方才又为谷甘夙运功疗伤,此时也是困极,倚着谷甘夙的背渐渐睡着了。
贺安却不知道,他身旁的谷甘夙此时并未休息。
他今日接受了太多知识,此时正是头痛脑胀,身体却又说不出的奇怪。怎么都睡不着的谷甘夙只能默默翻译起早前齐霖交给他的功法。
后日试炼便要正式开始了,他得好好解决自己灵根变多灵气驳杂的事才行。
这唧唧喳喳的鸟语,就算听的懂了也还是这么讨厌。
他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鸟叫声好听啊!
☆、第三十六章 ·突破
一夜过去,谷甘夙才算是勉强将那些唧唧喳喳的鸟语听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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