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玉柱两侧是梨花木的桌椅。玉锦瑟冷冷的坐在一侧看着骆子规,却并未如其他人那般恭敬的起身相迎。而是看着肖青和幽梦的尸体,任凭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先行安顿了袁慧儿一行,骆子规缓步走进厅堂,静静的听着身旁副将的禀报,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轻轻略过沈子卿,骆子规也似故意一般,不去面对沈子卿。而是走到玉锦瑟身边平静的说道:“叶潇羽吗?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一句话,让众人皆是一惊。而玉锦瑟在听到这话之后,更是愤怒不已,起身便毫不客气的拉起骆子规的衣领,怒喝道:“潇羽哥不是为了孩子而舍弃我,骆子规,潇羽哥是被你所害吧?”
是被自己所害,骆子规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玉锦瑟的猜测。而他的这一举动,在沈子卿看来却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只见那沈子卿,微微一愣,旋即便上前来到骆子规面前,失望的质问道:“子规,叶潇羽为你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你怎么可以?你不觉得……”
“不觉得,我说过,我骆子规要的是你沈子卿,也只有你可以为我孕育子嗣,是他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与人无尤!”话说的很绝情,骆子规未等沈子卿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堵住了沈子卿的话语。可这一切在他人听来,却是让他们无法理解……
自是知道众人的无法理解,骆子规却早已想好了说辞。只见他轻轻推开气愤异常的玉锦瑟,看了看沈子卿和一时无语的安诺父子。这才缓缓的说道:“子卿,我承认,我对不起他,可不管如何,那都是我和他的仇,都不该牵涉到迦罗族,不是吗?”缓缓走到沈子卿身旁,骆子规一脸疼惜的看着沈子卿,这才继续说道:“叶潇羽弑杀迦罗族人,难道说你觉得他做的对吗?他恨我,他有本事可以来杀我,可伤及无辜,他又算什么呢?”
算什么呢?一句伤及无辜,让玉锦瑟一时语塞。是呀,不管他和骆子规仇恨有多深,可肖青和幽梦是无辜的,迦罗族是无辜的,不是吗?
呆立当场,玉锦瑟险些摔倒。幸亏安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这才得以站稳。可心呢?潇羽哥的悲伤他不是不懂,可这确实不能成为伤及无辜的理由。难道是他也恨着迦罗族,难道他认为若不是迦罗族,他也不会被迫留在龙阳阁,不会被如此伤害?
无法去想,玉锦瑟带着悲痛的心情静静的靠在安诺身侧,而此刻,安王爷却开口问道:“玄雷将士也已经安排好了,太子,您还是稍事休息吧,接下来您还要去迎接那海大侠呢……”
☆、雾里看花,身是谁?
千诺,这个带给自己悲伤记忆的城池。如今,自己却要再次踏上它,想来着实有些心痛呢。轻轻的将手落在自己的肚腹处,叶潇羽的眼神却渐渐冰冷起来。快了,真的快了,自己很快就可以报仇了……
骆纤尘,若是计算不错的话,从中毒至今已近一个月了。很快,骆子规和骆夕颜应该就能收到骆纤尘去世的消息了吧……
看着骆子规坐在厅堂主位那不可一世,傲视天下的样子,叶潇羽不禁微微一笑,似在想着什么,但却依旧恭敬的颔首道:“海某参见骆太子殿下……”
声音冰冷但却有一丝熟悉,骆子规却依旧平静的笑道:“海大侠客气,请……”一声请让众人皆是侧目望去,缓缓而来,这让一侧的沈子卿不禁微微一愣,心中顿生疑窦……
疑窦丛生,另一侧的安诺不禁眉头微皱,可不稍片刻便微微一笑道:“海大侠,如今您已是我骆族麾下的一员将士,那我们便该不分彼此,不知我说的对吗?”
话中有话,安诺身旁的安王爷看了看海辉脸上的面具,也是微微一愣。
片刻之后,便也附合起自己的儿子,豪爽的笑道:“是呀,海大侠,虽闻您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这大家都是太子麾下之人了,这面具就不要带了吧,啊,哈哈哈……”
不要见外?该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吧。看着几人的神色,叶潇羽的目光渐渐落在了一脸探究与愤怒的玉锦瑟脸上。不稍片刻,毫不在意的便轻轻一笑,伸手抚上那银质的面具,这才缓缓说道:“海某这面具跟着海某已有二十年之久,海某还真是……”
“二十年之久,便摘不得,那海大侠的诚意何在?”抢先一步堵住叶潇羽的话语,玉锦瑟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表现了出来。而叶潇羽显然早已料到玉锦瑟会有此一问,倒也不急。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骆子规,这才缓缓的说道:“既是如此,那海某取下面具就是……”
看向骆子规时,骆子规却并不出言阻止玉锦瑟的唐突。这,便让叶潇羽知道,若是不取下面具,今日自己恐怕会腹背受敌吧。他可不想和骆子规的千军万马对抗……
微微一笑,伸手将面具取下。可众人在看到海辉的面容之时却都是一愣,这是怎样的面容呢。如藤蔓一般的伤疤爬满了那或许本该清秀的脸颊,一大块突起的疤痕似乎在显示着这人曾经遭遇的苦难……
是烧伤,此人该是受过大火的灼烧的。吃惊的盯着海辉,沈子卿这才注意到海辉手上那若隐若现的疤痕。这人曾经受过那么深的伤害,那如今众人怀疑于他,逼迫他卸下面具,他该是会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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