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裴清之!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别拽!嘶——”
唐门眨了眨眼,“唐……翎……”他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十分陌生,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逐字吐出,声音小得竟有些像猫叫,挠得裴清之心尖子颤了颤。
“你……那天……也……在?”
裴清之想了想,问道:“你是指冲突那天吗?”
唐翎没有回答,只是往裴清之身上靠过去,在他颈子间蹭了蹭。唐翎灼热的呼吸全喷在裴清之皮肤上,烫得裴清之唇焦口燥,他连忙按住唐翎的肩膀,将他推开到安全的距离。“你不记得我了?”裴清之惊讶地反问道。唐翎有些茫然地望了望他的手,又望了望他的脸,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想低下脑袋去蹭那只骨节温润的手。
“你看着我,你真的不认得我?”裴清之把唐翎的脑袋扶起来,有些焦急地追问他。
唐翎的脸上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再掺不进别的情绪。他倒是很大方地想对上裴清之的视线,但奈何在唐翎眼里,裴清之的脸就像是漫开的雪地,上面晕着两三点墨,色泽太淡,他的眼睛压根没法捕捉得住。那股恼意又如隐藏在枯草下的星火,大风一过,瞬间就烧了开来。唐翎抿着唇,松开抓住裴清之的手,又开始拼了命地拽着拷住他手腕的铁链,扭曲着身体想要将自己的脸撞上硬物。
裴清之看到唐翎又开始发疯,吓得连手都忘了收回。此刻那张年轻的脸被痛苦和愤怒覆盖,嘴唇被他用力地咬出了伤口,鲜血顺着光洁的下巴滴落到地上。铁链被拽得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而唐翎本人,却连一记闷哼都未曾发出。
裴清之不顾疼痛连忙接上脱臼的手腕,扑上去抱住对方疯狂挣扎的身体,“你别乱来!这样弄下去你想弄断你的手吗!?唔——”胸口被撞得生疼,裴清之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力,完全就压制不住发了疯的唐翎。
然而唐翎听到这个抱着自己的人那声沉闷的吃痛声,还有对方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刹那间便又安静了下来。裴清之只觉自己背上汗涔涔一片,实在是要被这个反复无常的人给弄晕了。他捏着唐翎的下巴:“张开嘴,我看看伤得重不重……”裴清之不看还好,一看就来气,舌尖上细碎的伤口已经止了血,这人居然咬破自己舌头骗他以为饭菜里掺了毒,害他虚惊一场还被折了手腕。“行啊你,咬破舌头来骗我,你怎么不直接咬断真做个哑巴呢!”
唐翎听得出裴清之动了怒,连忙像猫一般在他身上蹭了蹭,低声艰难地说道:“杀手……忌……语……我……认得……味道……”
唐翎说得累,裴清之听得更累,但看到唐翎像猫似的在向他示好,又知道他话不利索的原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拿着纱布按住他唇上的伤口。
“那你别说话了,我问你话你就点头摇头来回答我,你看这样好吗?”
唐翎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往下瞄裴清之放在他唇上的手。
“你的眼睛受过伤?”
唐翎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都用嗅觉来认人了?”
唐翎又点了点头。
“这么多人,你居然能靠气味来分清谁是谁……”裴清之第一反应便想到小狗。
唐翎以为他还在问他,但这问题明显就不能靠摇头点头来回答,他略一思忖,还是决定开口:“不是……所有人……重要……的……人……”一说话,裴清之便有些按不稳伤口,手指好几次擦到对方的嘴唇。唐翎真想伸出舌头舔一舔那温暖的手指。
“那……你要杀的人是叶问水吗?”
见唐翎点了头,裴清之便叹了口气:“我便是那天假扮成叶问水的人,就是差点被你掐死的那个。”难怪后来换回万花的衣裳,唐翎见到一点反应都没有,当时以为这是杀手处变不惊的涵养,结果原来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根葱。
唐翎愣了愣,一下子还没能把当日的目标和现下的人对上号,瞪大了那双茫然的瞳子。感觉到对方的指腹摩挲过他的眉骨,他闭上眼,那手指便滑过他的眼皮。“其实你到底能看见多少?若是我能知道,说不定你的眼睛能治……”
唐翎觉得鼻间有点酸涩的味道,真的好像好久好久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对……不起……”他终是没有忍住,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唇边的手指。
☆、【6】
唐翎一点也不理解,为什么每一次学着示好,最后换得的结果永远都是对方落荒而逃。之后几天裴清之像是躲着什么,都没有再在这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出现。唐翎其实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就在房门口若有若无地飘进来,但他本人却不走进来。
除了他的味道,还混着好多人的味道,这种鱼龙混杂的状况对每一只有占有欲的小兽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唐翎却不敢再把铁链扯得哐当作响,他觉得裴清之对那声音有些害怕,他一害怕,就离得更远了。
他学着唐家堡里那些想从他那儿叼走小鱼干的大黄猫们,装了好几天乖宝宝。心里估摸着还有多久裴清之才能打消疑虑,又重新掀开门帘。
外面似乎有些吵闹,也许隔得太远听得也不算太过真切,唐翎动了动鼻子,忽然一丝极淡的血腥味灵巧地钻进他的鼻腔!那种味道他太熟悉了,脑海里不知怎的就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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