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都同意在车站附近的旅馆将就一晚,第二天出发方便些。问了几家旅店都说客满,好不容易有一家剩了间双人房,吴邪靠在柜台满脸疲态,我也懒得再出去找,就问他双人房怎麽样,他看也不看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付了押金,前台小姑娘将房卡给我,我看边上有买烟的柜子就让她再给我拿包黄鹤楼,我问吴邪要不要拿一包,他摇摇头说不抽黄鹤楼。我也随他。
我们俩进房间後将行李包往地上一扔,房间向北,因为常年不见日光有股发霉的味道,他皱皱眉头去将窗户打开。我将外套脱下来丢在床上,然後人也跟著倒在床上,脸埋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枕头里,“你先去洗澡,我睡会儿。”
他应了声,之後在一边窸窸窣窣不知道弄些什麽,然後就是浴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接著是水流的声音,我撑著身子抬起头来看那个方向,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里面泛著橘黄的灯光,黑色的影子在隔著门的狭小空间里动著,水流冲在他身上又潺潺的流到地上又刷刷的流进下水道,那声音听得我整颗心都湿哒哒的。我解开一颗衬衣领口的扣子,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听他在里面洗澡的声音,慢慢地思绪浑浊起来了,慢慢地思考能力也退却了,於是便真的入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过来,见到他正擦著头发,衣服已经换好,那些头发一根根凌乱又精神的翘著,他见我醒了问我要不要去洗澡还是先吃晚饭。我伸手招呼他过来,他拿著毛巾很听话的走过来。
“先去吃饭,不过你要拉我起来,我刚坐车闪到腰了。”
他又是一脸怒色将毛巾丢在我脸上,“自己爬起来。”
“诶?别这麽冷漠嘛。”
我们出了旅馆,这地方没有一个像样的饭店,最後两人就去了家牛肉面店,要了瓶烧酒和一碟花生米,那酒劣质的烧的我喉咙疼,而他也被呛的直咳嗽。我将水递给他说别喝了,难喝。他喝口水赞同说赶紧吃完回去。
当晚的夜很长,外面墨墨黑,但路上行人一直没断,罗罗嗦嗦的行李声传来吵得我没法入睡。我躺在一米二的小床上,这床被偷工减料的木匠做短了都不够我伸直身子,辗转到半夜才寻著一个舒服的姿势,掖了掖肩膀的被子,听着旁边的人的呼吸才安心的睡去,也不知道是几时了。
☆、03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我,开始离的很远,我努力想著要答应可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心里便紧张了起来。恍惚间觉得有人慢慢地走近,那叫我名字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就像是凑在我耳边说话,我挥舞著手挣扎了几下,用尽了力气终於喉咙里能够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嗯?”
我睁开眼看见一张脸贴在面前,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瞪著我,心里一惊立即跳起来,转头再看时只见吴邪蹲在床边傻笑。
“醒了啊。”
靠!!!
按计划,我们昨天就该到永寿县了,住一晚後前往马坊镇,那个陕西人安排了亲戚在那头接应我们,可昨天因为没赶上车在咸阳逗留了一晚,也不知今天还能不能按时碰上那亲戚。
我们乘坐早班车前往永寿县,出门时我仅套了件毛衣在衬衫外头,哪知这里的温度这麽低,冷风一下子从领口直灌进衣服里,我缩了缩脖子,有些後悔没听秀秀的话带件皮夹克来。
吴邪见我这样,就指指自己的背包问道:“围巾要吗?”
“不用啦,等上车就好了。”
6:37,大巴在迟到七分锺後缓缓驶进了站,我们俩挨著人流上车。从咸阳到永寿县大概要三个半小时。开出市中心後两旁的景色开始荒芜起来,慢慢的连人家和田地都看不见了,只剩下远处连绵的山脉。司机师傅大概晨燥,车子被开得很猛,驶上泥路后也丝毫不减速度,遇到一处低洼凹陷较深时,车身突然一个颠簸,我一下没坐稳整个人都跌在旁边的人身上。
“什麽破马路!什麽破司机!”我骂骂喋喋的从吴邪身上爬起来。他对此倒是没什么不满,只说一句“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玩手机了。”
我撇他一眼,那小子正闭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我懒得搭理他,将脸侧向窗外观赏这一路不变的风景。
下车後,我们询问车站卖票的大婶,被告知没有去马坊镇的大巴,要去只能坐黑车。我无奈的耸肩,对吴邪说,“先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吧,瞧这样子,等下到了镇上还不知道吃不吃的到一顿好些的饭菜。”也许由於昨天一天没吃好,今早又急急忙忙的赶车子,吴邪听後赶紧点头。
我们找了辆三轮摩托车,那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大叔一听我们要找饭馆,连忙推荐此县的云来饭店,“那可是连上头领导视察都去吃得饭店,名气响当当。”
我想连领导都去吃了,一定不会差的。于是就拉着吴邪上车,催促大叔赶快送我们过去。
正如黑大叔所说的名气响当当,旁些饭店全是零散的几桌,他家却有些人满为患。我跟吴邪一进门,服务生问了几位后就由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领着往二楼走,我跟在那服务员后面,一个劲的猜测那件旗袍本来的颜色是红的还是绿的。服务员在靠楼梯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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