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点了下头,他无迹可寻地将安妮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发现去掉锥子底的高跟鞋,这位秘书女士至少还有168。
“铮少挑秘书是看身高的吧。”越深心想,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安妮的妆容,发现是很淡宜得体的淡妆,当即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估计长相也看。”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越深面上没露出一分一毫,他正人君子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罚单来:“这是铮少的罚单,总共十二张,金额你对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安妮核对了一遍,发现由于估算错误,竟然没带够现金。这是她工作以来首次犯的低级错误,登时脸上客套的笑容就有些僵。
越深鉴貌辨色,几乎是立马就猜到了原因。说实在的,一次性开十二张罚单,对于越深来说,也是黄花闺女上轿——头一回。
越深收起了眼底的打量,故作不明所以地问:“怎么?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安妮想起现在是支付通时代,不由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罚单可以支付通吗?”
闻言,越深差点没憋住笑,他嘴角可疑地抖了两下,十分清正廉洁地说:“不好意思,不可以。不过你要是现金不够,我可以先替你垫付,回头你还我就成。”
或许越深说的时候,千真万确只是一片好心。但是显然,在安妮看来,他明显是在套路撩妹。跟在老板身边,乱七八糟什么都见过的安秘书,当即不露痕迹地后退了半步,一边带着笑一边扭头转向旁边的前台:“小文,你身上现金先借我点儿。”
付了罚单,签了字,安妮客客气气地跟越深道了谢,而后转身踩着高跟鞋就进去了。
越深等她走远了,才用下巴点了下她的背影,问前台道:“嗳,这妞儿叫什么?”
前台姑娘头也不抬地说:“那是厉总的秘书安妮姐,人家有男朋友。”
安妮走到自己的位置,先看了下时间,发现还没到散会时候,于是把罚单整理好放进了抽屉,做完这些,她看了眼屏幕,看见有两条新消息。
一条是惊鸿内部工作群,里面温书朦发了一连串的惊叫:啊啊啊啊啊!《梧桐街》要在国内上映了!!钱多你的助理风没白吹!
之后钱多回了一条消息:不是,我没跟苏哥说啊,难道不是你求的苏哥?
温书朦:我没有,不是你也不是我,那是谁?不管啦能上映我就已经开心死了!!
安妮看了两眼,感叹了一下她们年轻人的活力,之后打开了另外一条消息。
迦南:晚上有没有空,想和你一起吃饭。
安妮对了一遍厉铮的行程安排,看见六点有个电影首映式时,她叹了口气,手指飞快地编辑回复。
安妮:今晚恐怕不行,老板要去参加他投资的电影首映式,下次好不好?
赵迦南发觉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划开屏幕看到回复,眼里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
“哎师傅,怎么了?师娘没答应?”程城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当即就问了出来。
“她晚上有工作。”赵迦南随口应付了一句,他不小心瞄见程城的电脑文档还是一片空白,立马伸手敲了他一个板栗:“看完了《别梦》的开机仪式,还不知道写通稿!”
“哎师傅,你要不给我理理思路吧。”程城诚恳地求道。
“滚滚滚,自己写去,两小时内写不出来这个月没奖金。”
程城闻言,登时如丧考批。
《别梦》开机仪式后,正式拍摄提上日程。剧组临时的化妆间内,苏言任由化妆师将原来的妆容卸了,再重新补上厚厚一层米分底。
刚刚男主的车祸戏一次性过了,接下来是女主探望危在旦夕的男主戏。
化妆师玲姐拿着刷子,飞快地在苏言脸上涂涂画画。慢慢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面容清癯,脸色惨白的病号。玲姐摆弄完最后一笔,收起刷子对苏言道:“苏老师,好了。”
苏言睁开眼睛,跟玲姐道了谢,之后到片场被道具小哥折腾了一番,最终呈现在镜头里的,是一个头部缠了好几圈纱布,戴着呼吸管的男人。
张伟成扬了扬手里的通告单,密切关注导演举动的场记大哥立即打卡:“第十六场第一次。”
作为典型的商业爱情电影,《别梦》从男主靳川准备向女主向东东求婚开始。
开场,导演运用了长镜头。金色的傍晚,绚烂的夕阳光线下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各色汽车川流不息的。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家珠宝店的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穿着笔挺套装的导购小姐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保持着推门的动作,微微弯腰对容貌俊美的男人道:“先生慢走,小心台阶。”
一身颇为正式西装的男人应了声,非常大方地展露出热情的笑容。他举了举手里的戒指盒,朝导购小姐道:“谢谢你。”
等英俊的男人走远了,导购小姐才收回目光,冲身边同样极目远眺的同事叹了口气:“唉这么优质的男人,可惜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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