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没受伤吧?收到了家书也不安心,总得看到人……你弟弟也担心,一听说倭寇偷袭就想再回去帮你,被我给拦下了。浙州那里听说死了好多人,炮台都架起来了……”
“娘,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有景贞。”刘显笑着说道:“刘轼呢?不是还说要来帮我,怎么这会人都不见了?”
“他呀,最会找乐子。”李织云哭了又笑,语带宠溺:“一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就去库里把烟火都搬了回来——”
“哥——!”还没回头,身后就是一股大力撞了过来。幸亏刘显身强体壮,不然换成晏良,准被撞倒。
“臭小子!会不会走路!”
“嗳!一回来就训我!娘,你看!”刘轼怀里抱了一大堆爆竹,一路狂奔,一路丢三落四,跟在身后的小莱子笑呵呵地帮着捡起来。
刘显帮人拿了些,“现在就放?”往人身后一瞧,还跟着两个小厮,哭笑不得,“你到底拿了多少,放一晚上吗?”
“对!放它一个晚上!听说你今儿个回来,舅舅也来了,带着玄冲,小家伙现在会说话啦!”
“真的?舅舅这下也该放心了。”
“可不是!”
玄冲是李织云的哥哥康衍侯李庄唯一的儿子,正名李维。
作为广阳王的嫡长子,李庄早些年膝下还有两个儿子。但是先后都夭折了,康衍侯夫人悲伤过度后来也跟着去了。延圣帝看不过去,安慰了几番后便让自家弟弟劝劝,再娶一个正妻,李庄委婉拒绝,此后意志消沉了不少。几年前,康衍侯府里一个侍妾有了身孕,广阳王高兴得不行,这生下来就是长孙。
哪想生下来好久都不会说话,三岁多了才开始跟着乳母咿咿呀呀。
不过到底还是个高兴的事。
李织云笑着看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一手牵着一个进屋,“你呀,就消停些,你哥刚回来,吃完饭再折腾你那些,可别吓着维儿”,转头又对刘显关怀:“没受伤吧,待会我得看看才放心……”
“娘,放心吧。”
“良儿这次身体怎么样?梦照妹妹说不喝药了,我想着过些日子再送些补品过去——”
“我去!”刘显赶紧拉住李织云的手,“娘,您就别去了,清河还挺远的,我代您去”。
“啊……本来想着也是你代娘去,顺带也捎上你弟弟,让他好好跟着良儿读读书。”
“读书的事我看着就行,哪烦得了景贞。况且景贞性子那么软。”
刘轼苦巴巴地,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
刘显当没听到,反倒是李织云,听了刘轼的抱怨笑得不行,为大儿子维护:“这才是亲的!为你好!”
刘仲康正在书房里和康衍侯对弈,刘显在门口恭敬回复:“父亲,儿子回来了”,转身笑了笑,“舅舅安好”。
“子嘉瘦了不少?浙州一战打得不错。用炮还是太危险了”,李庄朝刘显招手,把人拉到自己身前,“不过你这个年纪,就有这种胆识——仲康”,刘仲康也一脸温和地看着自己的长子,“很有你当年在牢关的风采啊!”
刘仲康摆了摆手,“别提了,那个时候我用炮,后来都快被老头子骂死了……”
“良儿身体怎么样,你没为难人家吧。”
“没有,儿子晓得的。”刘显眼里亮了亮,笑容灿烂。
刘仲康仔细看了看刘显,“唔……好。明天一早记得去给你祖父和外公问好”。
“是。”
一丛噼里啪啦的炸响。
紧接着就是小孩子兴奋的尖叫。
“子允又在瞎闹,吓着维儿怎么办。”刘仲康起身就要出去捉自家兔崽子,被李庄拦住了,“难得年节里,让孩子们多玩玩,子允那么大了,我看他很顾着维儿,你就别去了”,笑着嘱咐站在一旁正研究着棋面的刘显,“让子嘉去看看”。
刘显抬起头,“嗯,父亲舅舅放心,我去看看”。
庭院里早就是满眼的火树银花。
小莱子带着几个家仆站在廊庑檐下,个个手里提着长长的木棍,顶端吊着一簇簇辣椒炮,此刻炸得金光四溅,维儿被刘轼抱在怀里,高兴得只知道鼓掌尖叫。
刘轼嫌不够亮,烟花筒子在偌大的院子里排排站,“对,拉长!一路烧过去,可别给断了,这样放得久,好看!”
一路抱着维儿指挥,“维儿高不高兴?”
“高——兴——!”圆乎乎的脸上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眉毛很浓,这个时候望见了刘轼身后的刘显,浓眉一挑,颇有几分康衍侯的气势,“哥!哥!”伸手就要抱。
刘轼满不情愿,但也小心地护着维儿爬到刘显身上,“啧,你哪来那么大魅力,他也就见了你几次,怎么回回都要你抱……”
刘显笑了笑,怀里趴着软软糯糯的小团子,抬头只知道黑白分明地瞧着自己,鼻头有些红了,是冻的。刘显用掌心捂了捂,再捏了捏维儿的小鼻尖,“维儿乖不乖?”
“乖!”
“你子允哥哥乖不乖?”
“不!乖!”李维乌黑的瞳仁一转,脆生生喊出。
“哈哈哈!”刘轼听了却没生气,“维儿太聪明了!我要是乖还怎么带维儿玩!来!咱们放烟花咯!”
小莱子跑到院子中央,拿了根火柴,火星子刚刚点上,转身又是一溜小跑,夹着尾巴回到了檐下。
“哈!小莱子胆子太小了!”刘轼笑着打趣。
刘显把怀里的小人举高,“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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