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好像真的在往下落。
浴室的水声停了,鹿屿赶紧闭上眼睛,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近了,走到旁边去,关窗的声音。秋夜被关在外面,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鹿屿在耳膜上听到自己的心跳,又快又响。
脚步声过来,在床边安静了一瞬,传来罗星棋笑的声音。
鹿屿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罗星棋正看着他,露出好看的酒窝,
“你知道你看起来像什么吗?”
他的手上下比了比,
“马上结茧的那种……蚕宝宝……”
罗星棋把肩上的毛巾搭在旁边的椅子上,关了灯掀起被子上了床,
“你在家里会跟你哥睡一张床吗?”
鹿屿还僵着,
“不会。”
“嗯,看来我们都是第一次跟别人同床共枕啊。”
鹿屿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到失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秋天晚上的温度太舒适,或者是罗星棋的床太舒服,更可能是罗星棋的味道围绕着他,给了有效的安抚,总之他很快睡着了,还睡得很沉。
凌晨的时候鹿屿做了一个梦。整个梦的氛围就像这场睡眠一样,充满了温暖和舒适,罗星棋笑着握住他的手,他在梦里把那张现实中不敢仔细看的脸看了个够,他盯着对方浓黑的眉,长长的眼尾,眼睛下面的卧蚕,耳畔的六芒星耳钉。
他被拉住手,奔跑,起飞,在黑暗而多彩的星球之间穿梭,罗星棋冲着他笑,那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耀眼,
“准备好了吗?”他说,“我们要跳咯!”
鹿屿在一阵失重的快感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蜷在罗星棋的肋下,头轻轻地挨着他的身侧,对方缓慢而有力的心跳沉稳地传导在他的额头上。
快感的遗韵还在,下腹一片冰凉。鹿屿有点惊慌,好半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对“性”觉醒,而觉醒的对象没有意外,就是身边这个人。
罗星棋被闹钟叫醒。起来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床上昨晚是睡了人的,可是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去客厅,餐桌上放着早餐,一碗热水里面浸着牛奶。旁边是一沓现金和一张字条:今天下午要去学院路那边考试,我先回宿舍准备一下,谢谢你上次在医院替我垫付药费。
他拿起那盒热乎乎的牛奶,发现正是自己常喝的那个牌子和种类,心里十分想跑到隔壁把牛奶怼到萧骏脸上问他,看看谁不会来事。
中秋过后,一场雨一场凉,惠德在京城北边的山里,正是一年中景色最美的时候,半山的树叶变了色,远看去像一片一片的霞,校园里梧桐的大叶子落了满地,金黄地堆在路两旁。山里冷得早,鹿屿换上了秋季校服,连帽牛角扣大衣穿在身上,双腿笔直修长,他头发长了点,刘海软软地覆在额头耳际,看上去简直像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
联赛成绩出来了,学校挂起写着鹿屿名字的条幅,他走到哪里都被窃窃私语地指点着,下课的时候有其他班的女生来“组团观光”。在班级里也开始有人跟他搭话,问他问题,鹿屿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该上课上课,下了课跟着萧总攻的后宫混。
放学时班主任叫他去办公室,把联赛奖金给了他,又告诉他教务主任找他。
他上楼敲门进去,主任见到他很热情,邀请他到里面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惯例地问了一下学习生活情况。
“是这样,”教务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这次除了部里给的奖金,学校还会额外再奖励你一笔钱,希望你能把精力专心到学习上,”教务主任委婉地说,“最好不要再有其他的,一些生活上的事去占用你的时间。”
鹿屿低头咬了咬嘴唇,
“谢谢主任,但是开学前学校已经给过我奖金和生活费了,我想我没有资格再拿学校的钱了。请学校把钱给其他需要帮助的学生吧。”
刘主任一愣,笑了,“你这孩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把奖学金往外推的学生呢,”
他正色:“鹿屿,我希望你认识到你的时间是宝贵的,凡事有轻重缓急,你要做好排序,有所取舍。”
他把那包现金推到鹿屿面前,干脆直说了,“好好利用奖学金,最好不要再跑出去打工了。”
鹿屿站起来,“谢谢刘主任,我会减少打工的,不会耽误学习,这个奖金我真的不要了。”说完鞠了一躬跑掉了。
留下刘主任目瞪口呆了一会儿赶紧打电话,
“抱歉罗少,他不肯要这个钱,跑掉了……是,我说了是学校给的……我想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不不不,我并没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更别说他的班主任了。”
罗星棋挂了电话叹气,这小孩儿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鹿屿推开宿舍的门一愣,同学都不在,他的书桌前坐着鹿海,正在挨着个的翻他的抽屉,书和笔记乱糟糟地摊在桌上,里面本来收纳得整整齐齐的东西一团乱。旁边的衣柜门开着,张桂琴正把他的衣服和杂物倒腾出来一件件收拾。
“你回来啦。”张桂琴探头出来,“你快一个月没回家了,我和你哥来看看你。”
她打量了一下鹿屿,发现鹿屿头发长了,变白了,脸上有肉了,个子看着也像是长高了,问他:“最近咋这么忙?回家的空都没有?”
鹿屿“嗯”了一声和大衣脱下来,跟鹿海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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