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真是累坏了。虽说并非有多辛苦,脑中却不曾停过,但觉需要担心的、重新计划的事情实在太多……好容易歇了几个时辰,却又遇到这等威胁信件、还被慕容时作主,轻易将郭适的未来划在这皇宫之中的龙椅之上!偏偏他还不能反对,毕竟此事尚未定议。
这时慕容临也又在说话,却是摇着折扇怪慕容时多事,分明自己才二十整,却要惦念着四十年之后的朝政如何,实足是太过为着国事着急!
郭逸摇摇头:“严亭不要说了。陛下既无恶意,说的也都是一桩桩美事,又岂是不知如今懿轩心中正在担忧?”他观慕容时时时露出些笑意,心知其必是特地如此,也好借着慕容厉生辰设宴款待群臣,用以冲淡一些因着近日之事所引发的、各人脸上那份担忧之情。
他转头看见慕容厉仍是一脸不放心的望着自己,连唇上都干得起了皮亦不肯松开手去倒杯茶来喝,便又叹了口气,拉着他向慕容时告辞:“陛下,容懿轩与肃恭先去歇歇,待休息一阵再去国宴厅,也免得寿星不到,反而不美。”
慕容时笑得眯起了凤目,连连点头之际拉过宋宁道:“那师傅与皇弟好走,朕这便先过去了,皇叔也一道来罢……啊对了肃恭,你若是不来,那样礼物为兄与宋宁就当作已交给你了?”
众人各自忙碌而去,慕容厉也与郭逸一同回到侯府去。只是,却又因着郭逸那些书籍争了几句。郭逸原意是整理过了再好生休息,慕容厉却觉得应尽早睡一会,醒了再慢慢清理。
两人所言,听来听去都一般有道理,可慕容厉情急之下,抱紧郭逸往榻上放时,却教郭逸误会他是只惦记了床弟之欢,一时火大,竟狠狠瞪着他:“侯爷好本事,今日生辰,郭逸无礼可送,便得急急忙忙以身相许了是么?”
第一百七十二回
慕容厉心知误会大了,却也气郭逸不肯好生休息,遂干脆将错就错,抬手便扯开了郭逸衣带,同时冲外面侍卫吼道:“将书籍画稿予我放到书房去锁起来!所有人等,来贺生辰也好、干什么也罢,纵然是皇兄亲临,也不准放进来!不准来问!统统给我退远些!”
他从未在郭逸面前对其发过狠,更不曾对郭逸用强,平日里无论何事均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他。如今突然一阵怒吼,虽说是冲着侍卫们撒气,却又教郭逸以为他介意自己不曾爽快答应慕容时圣旨中的安排,又发觉他放肆为之,将自己外袍里衫都解得敝了开来,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手掌上一阵麻木,郭逸自己也傻了眼,靠在榻上呆看着被他扇得半天不曾回神的慕容厉,一时不知要继续发脾气还是好生认错。
慕容厉脸上一片紫红,一边高高肿起,另一边却是盛怒之际强忍着脾气不对郭逸恶语相向所至。他只呆了片刻,便又更迅速的将郭逸扯起身,顺手扒了他衣物按回榻上,又别过脸去为他盖好被褥,便立即翻身下榻,快步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郭逸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也不曾料到自己竟然又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此刻他心中隐约有个声音告诫自己莫要将所有不愉迁怒到慕容厉身上,却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从来不曾如此,对任何人也是能忍则忍,连脾气都极少,何况动手打人?
“我究竟是怎么了?”郭逸喃喃自语,望着仍然有些发疼的手掌,回想慕容厉方才举动,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变得不可理喻:“他分明只是叫我先好生休息罢了,我怎么……想到别处去,还、还胡乱发脾气?”
他不禁坐起身来,想要出门去找回慕容厉,好生道个歉,也免得这等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的小事惹出诸多不快,徒添些烦恼。
他刚要下榻去捡起被慕容厉随手扔在地上的衣衫,门开了,慕容厉去而复返。
郭逸愣愣的望着他,才刚想好的道歉言语被那张肿了半边仍旧怒气冲冲的脸堵了回去。两人对视一阵,他才欲开口,慕容厉倒先说话了。
其实慕容厉出去,只是到厅里倒了一大杯茶喝下肚便冷静了些,随后他便顶着一张肿脸将轮值的侍卫们赶出院落,免得被侍卫们看向自己时那惊异的神色惹怒,发起火来更加不可收拾。
好容易院里没了旁人,他独自踱来踱去,犹豫着要不要回房看看郭逸气消了没有,却在看到书房时改变了主意,见所有书籍图纸俱在,便立即锁好书房门,又冲了回来。
他那双平素里常透着些许纯真爱慕的眼眸中,已只剩下愤怒,见郭逸赤着上身坐在榻沿上,也不知他是要起身出去找自己,还以为这丞相大人脾气上来,连自己的床榻被褥都不屑使用了。
他如此想着,便又一阵火气上涌,脸上怒气更盛了些,说话也没了分寸:“那些书本会跑么,你放了多年,如今倒是当作宝贝了!放心,我已亲自去将书房锁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顺手将钥匙扔到外间桌子上,青铜所制的钥匙掉落在檀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桌面上出现一块下陷的坑洞,钥匙堪堪卡在里面,显见慕容厉用力之大。
而那张桌上原本立置着的,郭逸刻了一半的竹筒,也随之震动了,“啪”的一声倒下来。
“今日,肃恭十八。”慕容厉放缓了语气,一步步慢慢走过去,若是不曾见着他眼神中的怒气与yù_wàng,必要教郭逸也以为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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