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不曾料到,慕容时不单将郭逸说得身受重伤为国鞠躬尽瘁,还把慕容厉吃醋担心前往莫愁湖的巧合,说成是两人设计而为!不单如此,他竟命慕容厉去为郭逸更换新装,还特地嘱咐要快些回来!
慕容厉更是张大了嘴愣住,直到慕容临一记折扇敲到他头上,方才醒悟过来,大声应着,便举步下去,走到郭逸前头带路。后者行过礼,突然望着慕容时笑了笑,抬手轻拍慕容厉一记,推了他一把,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刚出去,慕容时便变了脸色,大叫道:“方才胆敢非议丞相之人,予朕出来!”
慕容临大吃一惊,他本以为慕容时此举是真想通了,不料却突然又这般暴戾,显是拿那新来的小官当出气筒,还不欲被出去那两个知道!
他想了想,冲一旁不远的红袍怪打了个眼色,连忙也大叫道:“人呢,还不快些出来?陛下要尔等先行比试,岂有不知之理?”
“来人,将试题取来!”红袍怪挑了挑眉毛,看着慕容时面色更加阴沉,却还是毫不顾忌的喊了出来,同时不忘小声道:“陛下方才说了不予计较,切莫冲动,君无戏言。”
慕容时喉结上下滑动数次,这才缓缓点头道:“那便先行开始。肃恭回来时,只需与最后胜出者比较一番便可。但他一向尚武轻文,故此,说不得还得分开比试……人来,将兵器抬两组上殿,免得四处走动,反而误事。”
“误事”两个字一说,他脸色又变了变,慕容临与红袍怪看得分明,心中也跟着跳了几跳,纷纷暗自祈求慕容厉莫要不知轻重,快些放郭逸一道回来才好。
反观慕容厉,陪着郭逸去了偏殿,接过礼官手中崭新的丞相官服与官印等物,便又只余他与郭逸两人单独相处。
郭逸仍是嘴角啜着些笑意,任由他为自己换上新的官服,只在最后扣上束冠时,才轻叹了一声:“你又鲁莽了……稍后若是输了便罢,若是赢了,记得谦虚些,莫要仗着陛下那般说了,就胡乱要求。纵有所求,也先留下,不要立即便说出口,以免他不高兴之余……又出些乱子。”
慕容厉无声的点点头,退开一步望着郭逸,一双虎目中尽显痴迷:“懿轩……这副装扮,肃恭终明白为何皇兄要催了,哪是什么时辰快到,这分明便是特地照你身形喜好所制!这所谓丞相官服,只不过是他讨好你的方式之一罢了!”
他其实也并非无的放矢,郭逸如今穿的这套,显非寻常官服所能具备齐全。
这身雪白袍服,上为虎纹下为云纹,皆以紫色绣成,手腕与腰间都有武将之职才配备的紫色护腕与束腰作衬,而那衣带与束冠却是只与皇权相差一阶的淡金色,更与谦王衣着相当。而这金色虽是俗气,但又最衬郭逸本就白皙的肤色,故而看上去便显得格外不凡。他满头黑发被束冠拢了大半,余下亦是垂至腰间去,再将那青锋剑佩到腰上,穿好靴子在殿中走动几步,慕容厉便已傻了眼,实是不愿他出去被任何人见着,却又不得不出去!
一想到郭逸以后要这般打扮每日在朝中议事,慕容厉便觉头大如斗,心中深有所虑,唯恐郭逸会被旁人给拐了。
随着慕容厉的视线所及之处,郭逸也自行打量一番,再看他眸中神色似乎颇为担心,虽不甚明白,却还是顺手将换下的袍服折好,放回原本盛着丞相官服的衣箱里去,拍着慕容厉肩头道:“莫要说些傻话,快走。若是晚了,便不好。”
第一百四十四回
说罢,郭逸当先往外行去。慕容厉望着他背影,突然出声道:“如今郭逸已是丞相,往后岂非……更忙?”
郭逸头也不回,停下来往后伸出一只手,语声里有淡淡的笑意:“郭逸纵是再忙,也不会忘了承诺独自涉险。倒是侯爷,人前要有个侯爷的样子,莫要徒增烦恼才是。”
两只手牢牢牵着,一路返回议事大殿,却再无人非议——他们只顾望着郭逸,个个半张着嘴,显是与慕容厉心中顾虑一般,为郭逸如今模样所致,哪还有功夫管两人如何进来?
慕容厉虎目四顾,有些人被他瞪得回过神来,立即便将惊讶与倾慕化为阵阵赞叹:丞相大人,果真倾国之姿,非常人所能比拟。但其它的,却被慕容厉那有如实质的冷意吓得腿脚发软,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郭逸一眼。
纵然是那成日里自称不务正业,却又有巧夺天工之技、亲自选样定制官袍的慕容临,也望着郭逸傻了眼,脱口道:“这般模样上朝,谁还有心思议政……”
那些原本执笔参试的官员,也都停下来望着郭逸发呆,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仍专心致志,却是郭逸那几个托尔镇中的弟子。至于武比,根本不曾开始,红袍怪站在兵器架旁,使劲瞪了慕容临一眼,咳了一声:“既是丞相回来了,便到一旁稍候,看他们考完后,再另行议事。”
“且慢。”慕容时一直凝视着的,也不知是郭逸,还是他牵着慕容厉那只手。此时,他面上终是有了些笑容,左右看看,出声道,“国师先坐,朕有个主意。”
红袍怪倒像是早习惯了,一直便瞧着他们几人动静。此刻听慕容时如此说法,愣了一下:“愿闻其详。”
慕容时站起身来,一边走下御阶,一边朗声道:“今日本是我朝中岁末大典,且应为朕的师傅、越国太傅郭逸受封任丞相之职,但观众爱卿似是已为丞相风采折服,不若便先行听封,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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