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宋宁一脸不解,奇道:“因为得知我身份,还是因我那时能够肆无忌惮的刺杀丞相再安然离开?你不怕我当时告诉你的全是假的?”
原来当日宋宁在国宴厅当众刺杀郭逸后,自知未曾将其杀了,便索性逃回朴宸殿。他还想再试一次,却是怕赵尘以此为由更加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但在当时,宋宁分明知道郭逸是为防慕容时受伤,怀中又有个郭适,才拼了命硬受他一下,慕容厉亦是为了郭逸伤重,才轻易放他逃走。而后,宋宁心中便有些矛盾,不知如何是好之余,偏有祁国来使一入宫便又被慕容时逮着,问都不问便直接除掉,其手段狠辣之余,却又偏偏对他纵容之极,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啊……”慕容时吁了口气,有些窘迫:“初时确是因着你身份与师傅那亡妻有些关联,但后来、哎,你听我说完,莫要苦着张脸!后来便不知为何,只是想留你在身边……宋宁,我、我说不清,但我一直知道,你待我如何,我都看在眼里的。若非是身份使然,我亦无需诸多顾虑,否则我又为何要放任你与师傅一番倾谈?你出入我宫门殿中,如置无人之境,若非我授意,你哪来这等自由自在?无论你祁国三皇子的假身份,或是你尤西一族遗孤的真身,我每日奏折战报,又岂能教你知晓?我一早便存心不放你走了,你还不懂么?”
他翻身压住宋宁,一双凤目亮晶晶的,直直看着宋宁,似是要望见他心中所想:“等你问我,竟等了大半年……待你大仇得报,便不许再有何忧虑之状了!若是被我察觉你仍在胡思乱想,我……我便不再让着你了,可记清楚了?”
“不再让着我?”宋宁使劲将慕容时脑袋压了下来,语带威胁:“你若再敢对肃恭的丞相大人有何肖想……宋宁便锁上朴宸殿,教你如何出嫁从夫……”
数日后,慕容厉搬师回朝,自中军大营听闻慕容时曾前往,还借了衣物吃了军中膳食,一阵好笑之余却也颇有些感触。他拉了宋宁调侃道:“皇兄这一年多确是较从前变化不少,亏得皇夫好心引导,终教他能识得民间疾苦,不必再时时假笑装乖,亦不会再对懿轩虎视眈眈,真是辛苦皇夫日夜操劳……”
宋宁起初还与有荣焉,听到后面立即红着脸道:“不曾日夜操劳……”
“噢,听总管说,皇兄近日精神差了些,却像是更高兴了,莫非另有其人?”
眼看慕容时凤目眯了起来,他连忙道:“本侯要事在身,皇兄就拜托皇夫你多加照料,切莫被他笑容所骗啊!告辞了!”
“肃恭你方才回来,又往何处?”慕容时无奈笑笑,望了望满脸疲色的慕容厉,问道:“既是胜了,不如回府休息几日?”
慕容厉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提出要将秘道中修整一番:“肃恭已与老前辈商量过了,应重新打通各国旧时封上的道路,若有些小国不赞同的,便是另有所图,立即逐个以不同手段迫之,以防漠北战事将至,徒生变故。”
说着他便只道是此事合适交给慕容临去做,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定是急着去师傅那里了……”慕容时叹了口气道:“何苦这般折腾?成日里只要有空便老远跑过去,偏还避不见面,纵然是劳心费力的为师傅做了一堆,却还生怕不小心遇见了,又惹师傅不高兴!”
宋宁歪着脑袋看了看他:“怎么,肃恭与师傅之间,肃谨又想插一脚?”
“你可是忘了我前些时候说过的话?”慕容时一把抓着他,凤目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宋宁不慌不忙,点头道:“记得。大仇还未得报了,自是还有些时候可以调侃于你。”
“……”慕容时愣了愣,随即又叹了口气才道:“也免得你说我故意找借口,好罢,算你有理便是。我还要去见见皇叔,你同我一道吧。”
宋宁嘿嘿笑着应了,慕容时便遣了人去请慕容临来,将慕容厉所交代之事商议一番,后者自是答应下来。此后几人分别忙碌着,直到郭逸突然回来,才又有了些新的安排。
期间各国都相当配合,甚至好几处小国直接递交了降书,向慕容时俯首称臣。少数几个不愿合作的,也都被慕容临亲自前往说服了。可谓只待慕容厉得胜归来,越国便几近是这块大陆唯一的主人了。
前后无忧,万事俱备。
但慕容时与宋宁兼未料到,周林会弄出那么一档子事来,累及郭逸,伤了慕容厉。这令慕容时得知消息后头疼不已,数次望着一脸阴沉的慕容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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