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柯尔德取来谒语与地形图后不久,慕容厉也拎着草篓回来了。
郭逸眯起双眼,将谒语自面如死灰的红袍怪面前移开,指了指慕容厉手中草篓里还在动弹的几只田鼠,轻声道:“若是教主有所怀疑,懿轩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不必了。老夫相信你看懂了!逸、丞相大人!赵谦愿放回贵公子!还望大人助我接回手脚,引各位去寻丞相的公子!”
他竟不再坚持,满目惊惶的开口求郭逸放了他。
慕容厉不知所以,转头看了看郭逸,又看看显是吓得不轻的红袍怪,愕然道:“懿轩你对他做了什么?竟能将这一教之主吓成这般模样?”
“不曾做什么,”郭逸将手中纸张与书籍扬了扬,“只不过请教主看看他女儿留下的宝贝。”
慕容厉将纸张与书籍接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另一边柯尔德已转头看向郭逸,沉声道:“丞相真要放了他?”
“若是说真话,懿轩倒真不想放!但适儿在他手上,不放亦不成啊……”郭逸眼中寒芒闪动,盯着红袍怪面上神色,丝毫不怕他听到二人商谈有何新的打算。
他已自红袍怪话中彻底知道,宋宁儿留下的那些不仅足致赵谦于死地,甚至还能将整个南蛮毒教中所有学会毒功之人彻底废掉,使之再无立足之可能。
既是如此,又何须再压抑心中仇恨,何必教这老奸巨滑的歹毒教主有任何生机?
只是……得要先接回郭适,再行收拾。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郭逸顺手在潭边拾了些干柴,生起一堆火来,坐到红袍怪不远处,烤了些慕容厉打回来的野兔,就着马车上的酒吃了个痛快。
四下里十分安静,几人都各自想着心思,一时也无人再开口说话。赵谦虽是惊恐不已,却也不敢出声催促,生怕惹恼了郭逸。凭着那谒语与他过去所授一些知识,便足以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郭逸一边吃,一边思绪转得飞快,他方才只给赵谦看了其中一张谒语,他便已吓成如此模样,若是其它的一并解开了,想必一定是能有重大收获。但此举,亦得需要些时间……
“罢了,看在你我师徒一场,先信你一次。若是不能在天明以前将适儿完好无损的送回来,赵谦,莫怪懿轩不留情面,新仇旧恨一起算!”郭逸笑眯眯的上前,一边为赵谦接上脱臼的手脚,一边像闲谈般对他说着话。
说罢,他一边拉起仍被套住脖子的赵谦,一边将绳头交到柯尔德手中,沉声道:“有劳祭司大人,与教主同去。懿轩在此地相候,若有任何事情,请以烟火为讯。”
“肃恭,去车上取些烟火交予祭司大人,再解两匹马给他们。”郭逸说完,便独自走回火堆旁去展开那谒语仔细看着,不再吭声。
不多时慕容厉便已回来,四下又只余他们两人。
“走了?”郭逸扭头看向他,轻吁出一口气来,这才觉得放松了些。
慕容厉点点头,挪到他身后坐下,顺手将郭逸扯进怀里靠着,低声道:“懿轩你莫要太累,也不须如此,将自己变得狠绝无情……肃恭看着,十分担心。”
郭逸仰脖看看他,一言不发的伸手勾下他脖颈,凑上去亲了一阵,才又松开:“我亦知这样或会教肃恭担心,只是想了一阵发觉此法最快解决南疆之事,同时还能为先皇与我父报仇……肃恭,你且写封书信送回滇城,请驿站送回宫中去,交予陛下。只说因赵谦出现,需得耽搁几日,所有信件三日内只需送到滇城,若又再行出发,便回先传讯回去告之。同时亦要说明,军中烟火已有几支在老前辈身上,今夜若会燃起,请城中士兵莫要担心,只侯府侍卫前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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