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玢刷完牙,程鑫也跟着起来了,端着牙杯在水台边挤牙膏,骆玢倒了小半盆热水,冬天用冷水洗脸其实是非常考验勇气的一件事。骆玢试了一下水温,不太烫,才把毛巾扔进去。陆迢还在睡,骆玢压低了声音跟程鑫说话:“昨晚几点回来的?”
“啊,昨晚啊,一点多吧。”程鑫说。
“够迟的啊。还回来干什么,不去外面过夜啊?”骆玢冲程鑫挤挤眼。
程鑫脸红了一下,显然已经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联想,他嘿嘿笑道:“你怎么……这么不纯洁啊?”
骆玢把毛巾拧干,囫囵抹了一遍脸:“你也纯洁不到哪里去啊。我说的过夜就是两个人开个房间彻夜单纯地聊天,多纯洁。想哪里去了?”
然后两人一阵怪笑。
笑了一会儿,陆迢起来了,他们才终止了这个少儿不宜的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骆总这么可爱居然单身……真是个。
作者一个人摸着下巴。
第26章 第26章
骆玢照例坐在第一排,今天是这学期李即非的最后的一次课。李即非一到教室,最后一次课人比第一次课来得还要齐,场面颇为壮观。倒不是说这课大家上着上着就产生了感情,而是最后一节课,老师会讲重点。
李即非充分了解事实真相,知道不是自己涨粉了,于是没有自我膨胀。
虽然之前骆同学提出了非常中肯的意见,但李老师的课件依然处在弃疗的状态。骆玢想想也是,人家一个大学霸,成天专注学术,哪里会把时间耗在做课件上。反正久了也习惯了,说不定这奇葩的课件以后也会成为李即非的招牌之一呢。
中文系李即非老师的课件是全鹭大最难看的……嗯,起码还是个“之最”嘛。
其实中文系老师上课往往放荡不羁,奇人异事特别多:有人上课突然就唱起歌的,有人讲着讲着入戏太深在课堂上哭的,有人时不时跑偏到各类八卦小道消息的……骆玢见惯了,相形之下,李即非确实足够中规中矩了。
李即非把最后一点麦克卢汉的内容讲完,点到最后一页课件,哗啦啦弹出“谢谢”两个大字,然后把课件关了。方才低着头的同学们纷纷抬起头,他们知道老师接下来就要讲重点了。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我知道同学们都非常关心考试的问题,那我们接下来好好讲一下。”
不用说,底下同学们本子啊笔啊手机啊录音设备啊……全都准备好了,这架势,简直堪比外交部新闻发布会。李即非满意地点开了另一个课件。
骆玢在台下睁大了眼睛。
李即非用了一个非常正常的模板,没有喧宾夺主的图片,也没有莫名其妙的音效,字体容易辨认,字号也很正常。
“之前有同学提了建议,说课件内容不是很明晰,所以我整理了一下这个学期讲过的内容,大家可以课下来拷一下,拿去复习。”
骆玢知道,自己大概就是那位“同学”了。
没想到李魔头居然还挺上心。
李即非顿了顿,直接把课件点到最后一页:“内容你们回头自己去看。这个是我们考试的重点。主要分以下几类题型,名词解释,简答,论述。考的内容不超过我所列举的范围。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骆玢抬头一看,果然是中规中矩的中文系常见考题:名词解释五题,每题四分;简答题三题,每题十分;论述题两题,每题二十五分。看来论述题还是重头戏了。
再看看李即非列举的考点:海德格尔关于艺术作品本源的主要观点;萨特对贾科梅蒂艺术作品的观点;麦克卢汉关于媒介的主要论述……至于参考文献,恰是上课所讲过的主要文本。
“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即非又问了一遍,同学们忙着拍照摘抄,半天无人应答。
“既然没有问题,那我再说最后一点。”李即非轻轻咳了一下,“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诚信考试,不要有任何违反考场纪律的行为。你们的卷子我都会亲自批改,如果出现雷同,我不会手软。以及,我会根据你们的出勤情况、课堂表现以及卷面内容给出相对合理的成绩,希望你们不要在成绩出来之后,以各种方式找到我,让我为你们更改分数。”顿了顿,“现在的教务系统,一旦提交,分数无法更改,所以,这也是超出我能力范畴的事,希望大家理解。如果你们真的有认真学习,那么上课的收获就绝不仅限于此。好了,这门课就到这里,下课。”
骆玢靠在椅背上,看着李即非。
真够狠的,李魔头果然事先做了功课。作为勇夺满绩小分队的一份子,骆玢太了解现在大家都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抬高自己的绩点的。既有像他这样平时注重打点好与老师之间关系的;也有课后积极向老师套题的;也有以保研出国等理由,直接向老师索要高分的……骆玢采用的是最细水长流最委婉的方式,都铩羽而归。这个时候,除了抱紧学霸的大腿,还有什么办法呢?
梁铭拷了课件,过来拍他的肩膀:“走吧,去图书馆。”
哎。我爱学习。
骆玢已经很久没去图书馆了,自从那回受伤以后,他便再懒得踏进图书馆一步。眼下考试迫近,他只好,随着学霸一块入馆。
他还想过了元旦假期再开始复习呢。
学院的教学秘书在安排考试上效率倒还是蛮高的。骆玢登录本科生网站查了一下,李即非的那门课安排得还挺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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