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墨念紧跟在他身边,他们一起游览了许多地方。他是一直待在秦淮不错,但有许多地方都不曾有兴致和时间赏玩,虽然今天男男女女人有点多,倒着实不枉出来跑一趟。
夕阳偏西的时候,墨念扯了扯他的袖子,道:“我们泛舟吧?”
“好啊,你请我玩,自然是听你的了。”
敞篷的船上备了酒和小菜,看来准备得很是周全。
船缓缓荡漾在秦淮河心。他们所在的地方人较少,可看见远处热闹的景观,远处的人却大略不会注意到他们,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饮下一杯甜香的桂花酒,朱砂搁下杯盏轻笑一下:“你已经盯着我看很久了。”
墨念脸一红,连忙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
“差别真的有这么大么?”
“不是不是,自然你穿什么都是极美的。”墨念低下头却又抬眼看他,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又青涩的意味,“我只是在想,你穿红衣服的时候,把头发披下来,遮住了好多脸上的部分,也遮住了好多表情。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点你自己并不知道的天真和清澈。”
他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天真?’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自己都忘了。或许是衣服的颜色给你这种感觉吧。果然还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墨念默默看他一眼,没有回话。
☆、心痛,心疼
月上柳梢头。
不知几杯酒下肚,他还没有什么知觉,看对方已经有点酒酣耳热了。想起桂花酒虽口味甘甜醇厚,清香四溢,但酒劲绝不输于香气,他笑了一下,悄悄示意船家把船靠到昏暗人少的岸边,只留他们在船上。
然后他伸手点了灯,起身小心地在船的摇摆中坐到墨念身边。
“小念?”有些戏谑地轻呼对方。
只是手指还没碰到对方的脸,就见对方已经睁开了眼,有些微失望地收回。看眼神其实也并没有乱得如何厉害。墨念带着些微迷茫环看了一下四周,然后看了他一眼,笑着叹口气。
居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过他有什么意图,对方向来也是知道的不是么?
“朱砂,既然你说你不卖,又为何执意如此呢?”
“那自然是我乐意啊。”他笑答道。
对方捏着酒杯的沉默,导致气氛有点沉闷和无聊,他语气轻松地顺口说下去:“成了入幕之宾,感觉更像自己的人,你不想……跟我再亲近一点么?”
墨念转过头注视着他,豆大的光亮映在乌黑的瞳孔中隐隐跳动,显得眼神那么专注和深邃。良久,忽然有晶莹的东西坠下。
“抱歉……!”对方连忙转过头去抹去,“抱歉……”
这算是,出现什么状况?
那个男子不断地抹去新的试图涌出眼眶的液体,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笑容里有那么多他看不懂的苦涩,为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你以前会有多么清澈的摸样,感到如此心痛……”
清澈的摸样么?你很想看到……那个清澈的摸样么?心被震了一下,分不清麻还是痛,连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他伸手仔细地帮他拭泪,一边温和地说:“你想要看到怎样的清澈,我也不是不可以再重现的,嗯?”
墨念抬起头,又一颗泪珠落下:“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心痛,是心疼。心疼眼前这个你,以前的那个,或是……那些人,一定把你伤得很深,深可见骨,不仅把你的天真夺去,还让你再难相信人之间简单的感情和关系。”
朱砂终于不再笑,心头混沌说不清什么滋味:“那你又哭什么,我自己都未曾流过一滴泪。”
墨念看着他不说话。而他其实知道。
原来……眼里满满的苦涩都是心疼么?为一个人心疼,原来可以感同身受到为之垂泪么?
心里忽酸忽甜,忽涩忽咸。
过了很久,他才说:“没有‘那些’这么多,能伤人的,一个就已足够。变心或是抛弃,这些都可以忍得,人都是会变的包括我也是。我不能原谅的,只是……只是尊严被狠狠地践踏。我说过我是不卖的!”顿了顿,忽然一笑,淡淡地说:“提那些干什么?喝酒。” 给自己和对方都满上了。
墨念拿起酒杯,轻轻地说:“那个人当真是个蠢货……”
到别处放的河灯都飘到他们船边的时候,朱砂起身走下船。
“送我么?”
墨念红着脸点点头,两人便一路默默沿着河岸往上走。
回到白鹭桥边的时候,他转身面对那人,“那你告诉我,简单的情感和关系又算什么?像这样,没事出来喝喝酒聊聊天?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后者被他一下子问住,语塞良久没有答出来。
他继续问:“是朋友?还是……还是什么?”有个词就在嘴边,明明他跟林阙可以毫无忌惮地互相挤兑玩笑,现在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半响,墨念有些迟疑地说:“知己?”
他一下子笑了。
于是对方又改口说:“蓝颜知已?”
他反问道:“女人的蓝颜知己也就罢了,男人的蓝颜知己……那到底算什么?”
看后者实在尴尬地吐不出话来,他浅浅笑着,转身准备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低头数着自己的步子,惟有愈行愈远。
数到第十步的时候,袖子忽然一紧,他转过身,手就在这时候被另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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